“墨离，给西月传信，”卫垣把玩腰间玉佩，“告诉她此刻的状况，让她拜会那几个大人，还有告诉她，本王想送王妃出江南。” 最初听到那条命令的时候，他没有一点悲伤，反而忍不住想笑。娘亲，你看看，这就是爱上的男人？ 卫垣将钗子放在手中把玩，当年娘亲跳井自裁时手中紧紧握着这个木钗。他那时站在母亲浮肿的尸体旁没有哭泣，而是掰开她的手取出木钗。 “哈哈哈哈。”卫垣大笑，眼角隐约有点点泪水。“荒谬至极。”木门被缓缓打开，一点光亮透进室内，令卫垣皱眉。 “怎么了？”卫垣嘴角轻勾，手下攥紧木钗由袖子掩藏。宁钰不答，步步走近。卫垣仓皇别过头，他方才似乎流泪了。 “你难过的话，可以和我说说。”宁钰扯了扯他的袖子，因为自己不会安慰人而懊恼。 卫垣缓缓松手，宁钰看清，那是一个木钗。锦王身份华贵，皇上的华贵更不用多提，这也许是他母亲的遗物。 “王爷，不要送我走好不好？”“非走不可。”宁钰撇了撇嘴，她也许已经沾染上了时疫，走与不走又有何差别。本想将此事捅破，却害怕王爷的暴怒。 死亡在她身边跟随，其实从未离开。她的出生导致母亲离世。自幼在军营中摸爬滚打，遥遥看过尸山血海。记忆破碎片段中，她骑马站在街上看人们哀嚎痛哭。 “我没事。”宁钰强扯出一抹笑意回答，如果她死了，爹爹该怎么办？他肯定会哭，说自己没有脸面见地下的母亲。红菱知道了消息，肯定会哭的泪眼模糊。 “钰儿？”宁钰抬眸，就见王爷眼神关切，酸楚许久不禁落泪。如果她死了，堆雪人的承诺就无法兑现了。如果她死了，王爷的反应该是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