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疫患者塞满了棚子,并且源源不断的增加。第二日清晨时分,大夫终于到来。宁钰略微躬身,抬手请他入内诊断。 “一个一个来。”宁钰高喊,勉强将众人的呼喊压下。大夫此时已经把完一脉,宁钰俯身问:“大夫,如何?” “大夫,麻烦您给这里的患者都一一把脉。我有事需要禀告王爷,失陪。”大夫略一点头,宁钰快步走出棚子。 “钰儿,你怎么来了?”卫垣抬头,勉强勾起嘴角。“大夫如何说?” 卫垣一怔,随即对一旁的侍卫吩咐:“告诉墨离,派人传信给都城,请求派太医前来治病。” 卫垣见她失落的很,正想劝解一番,却听得宁钰道:“我得快点回去。”宁钰转身,手却被一把抓住。“时疫凶险,略微沾上就得丧命。” “可是——”“没有可是。”卫垣攥紧她的手,“我当初就该送你走。” 宁钰甩手,飞奔而去。卫垣皱眉,单手扶额面色阴沉。早知如此,不必当面通知,直接下一剂药迷晕了她,送回都城。 宁钰跑至那人面前,将他翻个身。白发苍苍,面容枯槁,正是那日女儿被抢走的老人。宁钰伸手,颤巍巍的试探鼻息。一点微弱,渐渐消失,化作虚无。 老人被士兵淡然抬走,宁钰踉跄站起身,缓缓走过众人。灾民们或躺或坐,坐姿不同,身形不同,衣着不同,但眼神全都空洞无神,毫无半点生气。 一时不察,宁钰被一块腐朽的横木绊倒。她失魂落魄的坐在地上,不知该如何是好。木轮声由远及近,卫垣一袭白衣,温暖如三月春风微笑,向她伸出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