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营扎寨的第二日,宁钰下了两道命令。一是全军两千人分作五批,轮流围困山寨,将所有的路口堵塞。二是非轮守者,休养生息。颠簸三日,困乏至极,不如索性就地休养生息。 宁钰走出帐外,抬手接住雪花。卫垣推动轮椅,坐在一旁不语。今日不打算出战,她穿了一条红裙,飘然美丽。四野茫茫,雪白一片,唯一点红色,点亮了整个世界。 当时他诧异,哪里来的小姑娘,生的这般可爱美丽。她却凶巴巴的插着腰,说她和爹爹走散了,问他去乾清宫如何走。故意插着腰装凶狠,但眼神却软糯可人。 宁钰看着他推着轮椅回了营帐,便也跟着回了帐子,手却在帐子上的一片雪白处狠狠抓了一把,团成个大雪球。 自袖中掏出短匕,一点点雕刻雪球。些许白雪在匕首雕琢下,落在几案上,慢慢化成一滩雪水。刻了半刻钟,一只模样丑陋的兔子映入眼帘。 本怀揣着断情绝爱的念头,故此冰冷,步步后退。但那夜茅草屋边,她听得卫垣讲着娘亲的事,不知为什么,竟生出点点怜惜,不忍再退。誓言言犹在耳,平日又种种照拂,宁钰头疼的很,只觉进退维谷,举步维艰。 师爷掀起帘子而入,见着的便是这幅场景。几案上是一只怪模怪样的雪球,几案后王爷握着王妃的手呵气。 “下官拜见王爷,王妃。”“起来吧。”卫垣摸着,觉出温度差不多了,就松开手,将怀中的暖壶递给宁钰。 宁钰双手烘着暖炉,淡然道:“那师爷又如何保证?这些柴夫不是山匪所伪装的呢。” 师爷无话以对,只得拱手微笑。这王妃,倒是巧舌如簧。 “无,下官告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