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了？”凌羽轻声问，语气柔和而温暖。虽然只有两个字，却包含了千言万语，包含了对她全部的歉意。 忍不住唤出声：“东诗……” 凌羽轻轻一笑：“不疼。”心口某个地方比肩头疼百倍，她却不问。 听到这句话，东诗并没有什么反应。她只是心疼地看着他肩上的血迹，那是她的杰作。 凌羽心中巨石放下，她愿意发泄出来，是好事。真的怕再次见到她那空洞的眼神，看得人揪心，也会把她自己憋出病来。 东诗得到一丝安慰，渐渐停止哭泣，趴在他肩头抽泣着，困意上来，就要睡着。 抚摸着她的小脸，微笑着说：“身上衣服都湿了，就在这里晒干吧，正好太阳烈着呢。” 东诗乖乖闭上眼睛，看不见任何景物的感觉让她很害怕。忽然睁开眼，拉住凌羽的手，眼巴巴地望着他：“我害怕，你陪着我好不好？”像个受了惊吓的小孩子，需要大人哄着才能入睡。 两个人就这样并肩躺在石头上，从烈日当午晒到太阳西斜，身上的衣服终于有了一些干意，头发也已经干了。 轻轻伸出手，碰触到凌羽的手指，然后轻轻握住他的手。他的手心泛着凉意，竟不像从前那样温暖了。是泡了溪水，冷着了吗？ 抬头看向他的脸颊，只见他也正看着自己。眼眸中全是化成水的温柔，无法言语。 凌羽轻轻摇头，伸手拉她躺在自己臂弯里。“再陪我躺一会儿吧，这种感觉很舒服。” “东诗，你为什么要摆脱初融？”凌羽闭着眼睛，忽然问起来。如果当时她没有甩开初融，也就不会遇见今天的事情。为什么她要不顾一切地离开他，远离他为她撑起的保护伞？ 凌羽没有说话，心中却泛着一丝凉意。她是一只自由的小鸟，一直向往着自己的自由天空。这也是她为什么要千方百计拿到他的印章，恢复自由之身吧？难道，做他的王妃，就真的没有自由了吗？ 东诗的心猛地一颤，要怎么回答他？告诉他自己不是真正的东诗，早晚有一天会被揭穿。然后他的父皇大怒，把她打入天牢…… 没有得到东诗的回答，凌羽有些无奈。伸手握住她的手，紧紧握着，给她鼓励，希望她如实相告。 “首先，我想要自由。我不想一辈子生活在秦王妃的阴影里，那不是我的位置。我活得不安心，生怕有一天，这一切都不见了，我什么也没得到。所以，我希望有自己的事业，可以赚很多的钱。自食其力，自力更生。等什么都没了的时候，我还可以养活自己。” 听了她的这些话，凌羽支起身，不解地盯着她：“你为什么会觉得，这一切会不见？东诗，你到底在怕什么？”难道她不相信他的心吗？不相信他能带给她安全吗？ 听了这些话，凌羽的心里说不出是什么滋味。这还是那个小蛮子东诗吗？是什么让她变得这么脆弱，这么无助？她的那些粗鲁的豪言壮语哪里去了？那些无所畏惧的态度哪里去了？是被他的粗暴绝情给扼杀了，还是被那些不堪的经历掠夺殆尽了？ 身在他的怀抱中，听着他诚挚的话，东诗的心开始动摇，开始妥协了。也许，跟他回去，她真的不用再害怕什么了。 忽然，心里咯噔一下。不对，还有一件事，她怕得要死。 “什么问题？”凌羽的眉头皱了起来。刚刚安定的心又被她提了起来。 “不会的，我只要你一个，没有正妃，没有嫣茹，也没有仙姿。”凌羽坚定地回答。 “那，仙姿怎么办？她一个清清白白的……” “我和仙姿什么都没有，以后，你会明白的。我也会向她讲明，请她离开。”，真的就回去了吗？ 东诗的眼珠子转了转，抿着嘴想了想，说：“我可以考虑一下。明天给你答复。” 伸手抚弄着东诗的头发，感觉心里很踏实，也很安宁。 一首优美的曲子映入脑海，正贴合了她这时的心情。心情有些激动，不好意思地说：“我给你唱一首情歌吧，我心永恒。” 轻咳一声，清了清嗓子，东诗开始清唱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