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觉周身那紧绷的神经骤然松弛,筋活血盛,飘飘欲仙。这花瓣的效果真是不错,在秦王府洗澡怎么没有这种神奇的感觉?一定要向采花贼要到这个秘方,回去试试。转念一想,怎么自己还想着回秦王府?秦王那样对待自己,还回去做什么? 想到这里,连泡澡的心情也没有了。匆匆洗了几下,便穿了衣服走出来。 “我感觉舒服多了,不累。倒是饿了。”东诗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到现在大半天没吃东西了,又扶着那个采花贼走了一个晚上的路,能不饿吗? “这么丰盛!真是太感谢了!”看着满桌子让人垂涎欲滴的菜肴,东诗再也不客气,坐下来就开始细细品尝。 清依笑了一下,说:“没关系,公子不吃这些。清依稍后会为他准备的。” 清依皱了皱眉头,这姑娘叫公子作采花贼,难道她知道公子的身份? “采花贼,你醒了?”边说边扶他靠在床头,还细心地为他垫高枕头。 “慕清颦?很好听的名字。不过我还是喜欢叫你采花贼,听着顺耳。”东诗嬉皮笑脸地说。 东诗见他神态自若,丝毫不以自己是采花贼而自耻。暗暗佩服,又说:“如果你不喜欢听人叫你采花贼,我就叫你梅花盗吧。这名字听起来侠肝义胆,我喜欢。” “那好吧,梅花盗。既然你醒了,我就开始审问你了。你要老老实实回答,坦白从宽,抗拒从严。别让本小姐费事儿,教训你。”说着磨了两下牙齿,以示恐吓。看看他那病恹恹的样子,自己一定可以打败他的。东诗壮起胆子,底气十足地盯着他。 东诗清了清嗓子,正襟危坐。一副包青天审案的模样,开始问话。 “是。”慕清颦想也不想便回答,出乎常人的预料。 慕清颦还是同样的回答:“是。”他从来不觉得做留花公子有什么难以见人,为何不愿承认? 慕清颦想了想,随意地说:“确切地说,应该是欺辱人家妻女,顺便再偷盗人家财物。”那些所谓的富豪官绅的财物,在他眼里还比不上一株花草,花心思偷盗那些做什么? 看着他那不以为然的面孔,恨不得上前撕了他那让她嫉妒的俊脸。怎么有人做坏事可以做得这么心安理得?毫无羞耻之心可言。 东诗咽了咽口水,没的问了。这时,清依端着餐盘推门进来,“公子,该用膳了。”说着将两碟青菜,一碗白粥放在慕清颦面前。 慕清颦饶有兴致地盯着她,“你既然知道我是留花公子,毁了众多女子清白,为何还这么关心我?”这姑娘的所作所为真是让人百思不得其解,她难道不该为她的同胞打抱不平吗? 这留花公子虽然偷了人家许多钱财,可住的这卧房也不是特别豪华别致。只是清幽淡雅,让人心情舒畅。 “公子将那些黑心钱都散去救济贫苦百姓了,哪里有销赃这么一说?”清依代他家公子愤愤不平地回答。公子根本不是这位姑娘想的那种人,他听不惯她的讽刺,声音里满是愤怒。 东诗回头朝清依一笑,“我没别的意思,只是觉得你家公子生活有品位。这房间布置得简约别致,令人心旷神怡,住着舒服。” 东诗见慕清颦没有理会自己,正优雅地吃着他的清粥小菜,不禁看得呆了。怎么有人可以生得比女人还漂亮百倍?而且连吃饭的动作都这么迷人,真是投错了胎了。 “我来,我来,这个我在行。”东诗笑嘻嘻地接过清依的伤药,把他推到一边。 东诗看似认真地涂着,抬头看了一眼他那慵懒的神情。想起思远母子凄惨的下场,心里又开始愤愤不平。就是你这个家伙,做什么留花公子。采什么花,盗什么窃,害得思远母子和其他女子那么凄惨。你还这么悠闲地在这里躺着。 慕清颦胸口一阵剧痛,闷哼一声睁开眼睛。神情古怪地盯着她。 “你是故意的吧?”慕清颦轻轻发问,仿佛受害的不是自己一般。让你害了那么多女子,又害得思远母子无家可归。我是在替她们报仇。” “清依,你先下去。这里没你什么事了。”慕清颦忽然发话,打住了他。 慕清颦目不转睛地盯着她,想要看出她心里的恐慌。说出这么大胆的话,难道不怕他就此杀了她吗? 慕清颦轻声问:“我若是生气,你是不是会高兴一些?” “我只是不喜欢你的所作所为,你为什么要欺辱那些良家女子?”她底气不足地问,没敢看他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