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可就连对方的模样,他都想不起来了。
直到那个给了他名字的奇怪灵魂出现又消失,混沌里才浮现一些模糊的轮廓,黑色的发,墨色的瞳,唇边总是带着一抹温和笑意,永远都不会被外物打破那份从容,只有在某些时候……某些时候,晶莹汗珠自脸侧滑落,侵略感极强的腰腹上蒙着一层雾,被难耐的手指胡乱抹开——是他的手——引出一声逗弄又沙哑的低笑。
那双黑眸此刻也是平静的,只是较之平常颜色更深了些,甚至有点玩味的神色——亲是不会主动来亲的,温热指尖一定先是拨动各处的弦,要将他逼到求饶失神,小声啜泣地来讨一个安抚,才会拨开汗湿的银发,仔细欣赏他这副“狼狈”神色。
一个缠绵的吻落下,然后在耳边笑着问,是我亲的你比较舒服,还是……比较舒服?
要让他焦急渴求,他却也心甘情愿地任由摆布。
……
抬起手臂挡住大半张脸,却挡不住脖颈和耳垂上燃起的绯色,阿瑞洛斯咬着唇,没控制住从喉间泄出一声闷哼,一种温吞又绵密的感觉侵袭着,却怎么也攀不上巅峰,原本没有一丝皱褶的衬衫不知被他什么时候揉开了,衣摆凌乱,腰腹紧绷,显出一抹刺目的白,银色虫纹若隐若现着……已经烧起粉红的手指向下揉捻,细微颤抖着,那截腰和小腹上的虫纹止不住地摇晃起来……
——红眸倏然睁开一片杀意,阿瑞洛斯抽出长刀迅速暴起朝某个方向劈去,厉喝一声:“出来!”
眼里哪有半点不清明?
假若能从旁观的视角看去,这幅场景其实是相当怪异的,逼仄的空间内只有银发雌虫一道身影,他却浑身戒备,简直就像在和空气斗智斗勇。
视野里没有异常,但阿瑞洛斯的战斗本能却告诉他,这里的的确确存在一股极其强大的气息。
很强大,很危险。
忽然某种似曾相识的触感攀上手腕,阿瑞洛斯心下一惊,下意识就要甩开,可对方似乎能预判到他所有举动,明明是拼命挣扎,可从结果来看更像是他主动迎上那些无形触角,最后双手被捆起强行按过头顶,更多力量聚集在腰腹将他死死困在床榻之上,丝毫动弹不得。
红眸愤愤地盯着床边——那看不见的家伙此刻绝对就坐在床边,正含笑打量过来!
“是你!”
——那个曾经莫名出现在雄虫尸体里的灵魂!
“你到底是谁!为什么要唔唔唔!!”
精神触角“温柔”捂上某位首领明显不善的质问,唐修齐看看自家伴生雌虫这一副衣衫凌乱、任君采撷的羞愤模样,目光从湿润的眼睛、鼻梁扫过唇边滑落的一抹亮色,最后停留在深陷的锁骨和滚烫的颈侧,莫名想起阿瑞洛斯对“强取豪夺”的定义。
果然,这种强制剧本,还是喊“不要”会比较带感。
轻轻拭去通红眼尾溢出的眼泪,他笑吟吟地问:“一般这个时候,你都在想着谁呢?”
阿瑞洛斯红眸一颤,显然是听到了“凭空”响起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