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按照荣川的描述,在控制器生效前,他的自由度其实很大,阿瑞洛斯不相信一只能干到一级军士长的军雌连这点能力都没有,只能被全然掌控。
闻声几乎要破碎,荣川嘴唇颤抖着,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阿瑞洛斯闭了闭眼睛,明明他现在没有半点与这只雌虫相关的记忆,心口却依稀泛起隐痛——那是一个长官,对下属的痛心。
“因为你害怕被其他同伴知道自己是复制体对么?”
植入骨髓的控制器无法违抗,可真正的“不作为”,难道不是因为自己的害怕?
虫族对自然的推崇,对机械移植的排斥,甚至都不承认通过“体外繁殖”诞生虫蛋会是自然虫族,那么更加不具备自然性的复制体呢?
绝对不会被接纳的吧。
所以明明纠结痛苦,可多次传递消息却没有被发现后,却还是庆幸自己能够继续保持“自然虫族荣川”的身份。
所以做着那些自己都唾弃至极的事情,自己都想杀了自己,被捕的那一刻也丝毫不反抗,以为能通过这样的方式来赎罪得到解脱,甚至自我感动地想着最后为长官“扫除威胁”。
可是,彻底放弃“荣川”的,难道不是你自己么?
“……对不起……长官……”
双手捂着脸,极度痛苦地哽咽,荣川脊背深深弓下去,几乎要折断。
阿瑞洛斯忽然感觉有些疲倦,像是听了一出开头高潮迭起却陡然烂尾的荒诞戏剧,无趣又无力,他起身,不再去看快那只要把灵魂撕裂的雌虫。
“你真正对不起的,又哪里是我呢?”
审讯室金属门打开的那一刻,站着满脸泪水的格森,显然他已经通过虚拟屏看过了全部的审讯过程。
“老大……”格森哽咽着。
阿瑞洛斯挥了挥手,示意格森去做最后的告别,向他心中那个最好的队长告别。
离开之时,身后传来拳头重击鼻骨的声音,还有高大雌虫撕心裂肺的怒吼。
“你对我们这些跟了你那么久的队员到底有没有一点相信?!你怎么会认为老子介意什么狗屁复制体?!!”
声声哭嚎,仿佛泣血。
你怎么能一点反抗都没有?!你怎么能就这样可笑地认命?!
我们那么多年的战友情谊……你都当成了什么?
毁掉你的……明明就是骨子的自卑……
你怎么可以……我的队长怎么可以……被这些毁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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