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啊!”银发小哑巴含糊着发出一声吃痛哑叫,却被压制着,只能带着哭腔地“呃啊”。
唐修齐贴在他的耳边,声音似乎要从耳孔一路钻进灵魂。
“记住了,下次,可不要随便在我面前消失了。”
不然被我抓住的话,你可就逃不了了。
……
夜深时分,墨色翻滚,月亮从云层里探出头来,将冷白清辉洒向被窗帘遮盖的窗户,忽然窗帘似乎被紧扯揉皱了,张开一条浅浅的缝,引月色悄悄入户。
修长手指自后方覆上紧拽着窗帘的拳头,掰开五指,深深扣进指缝。
有人在笑,咬上后颈,低哑地笑:
“小哑巴,月亮在看你呢。”
红眸里的大雾凝聚成水,云雨骤来,无声喘息长过月夜。
巫山倾倒。
……
……
凌晨四点,唐修齐出来喝水,他换了一件更加宽松的衬衫,原来的那件沾了不少液体已经皱得不成样子了。
他倒了杯冰水,喉结滚动,一抹暧昧红痕自其下钻入衣领,除此之外,再也看不出其他异样,还是那副从容淡然的姿态,仿佛这只是个平平无奇的夜晚。
放下杯子,他转身——
对上女人面无表情的脸。
这个平平无奇的夜晚,美丽的母亲站在儿子身后,凌晨昏暗的光让一切都笼上一层惨淡死败之气,轮廓也变得尖锐无比。
女人血红的嘴唇一张一合,声音透着一股神经质:“唐唐,妈妈听见你房间里好像有些吵……你是带了什么东西回家吗……”
房间里的隔音很好,如果要从一个房间听到另一个房间的动静,怕不是将耳朵紧紧贴着墙壁,四肢也像蜘蛛一样攀附在墙上。
唐修齐将杯子放回桌面,指尖轻轻一推,玻璃杯流畅滑回原位。
他歪着头笑了笑:“没有哦。”
“什么都没有哦。”
女人还在盯着他,好几分钟都没有再眨过眼,许是太过用力,左眼眼球“骨碌”一声滚到了地板上。
她似乎醒了过来,又露出和平时一模一样的温柔笑意,只可惜流着血的空洞眼眶破坏了这份温柔。
“没有就好……入夏了,虫子啊蛇啊什么都多起来了,唐唐要是看见了什么奇怪的东西一定要告诉妈妈啊……”
说完,女人就准备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