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凌还记得这个金发碧眼的男人。 想来晕倒之后也是他把自己带到这个地方来的。 眼见那双碧蓝色的眼睛跟自己对视上后,突然大惊失色,迅速别开眼,“砰”地一声把门大力地关上,随后又像是想起什么,又打开门将手中的盒子交给江凌。 就连头都是低垂的,眼睛不敢多瞟一眼。 江凌看着那扇厚重的门板如同轻飘飘的纸片一样被迅速扯开又拉上,发出震天巨响。 图案设计得非常简洁,江凌也认不出是什么虫子,撇了一眼就略过了。 居然连事后的衣服都准备好了。 当初强硬粗暴地把人锁在床上肆意骑乘的时候可没见得有这么贴心,如今爽完之后反倒是装起来了。 环在腰间的浴巾被撤下,里边的衬衫不是特别合身,感觉有点大了,不过也还能穿。 他倒要看一看这帮莫名其妙的家伙究竟想干什么。 此时此刻他正在考虑要不要离职,坑爹的上司完全没有提醒他雄虫完全没有衣服穿啊! 而且自家上将简直就是一个不把联邦法律放在眼里的法外狂徒,如今还跟着他混总觉得会随他一同去监狱里拔翅翼。 年轻俊美的阁下赤裸着上半身,腰间只围了一条浴巾,只见他神情漠然地站在床边,双眸低垂着,看不透在想些什么。 精致脆弱得不像一个被遗弃在荒星的可怜虫,而是从小长在云端被雌虫保护的很好的那种阁下。 可能是出任务太久,距离上次申请约会见到阁下是什么时候?似乎是半年前的事了,那时候的他表现得很还不错,在阁下面前完美地展现了自己的财力与作战能力,那位阁下也没有如同前几个一般不耐烦地提前离开,至少看完了他的作战表演。 就在这时,面前紧闭的大门突然打开,猝不及防间,蔡斯再次跟神色不悦的江凌对上眼。 蔡斯赶忙道:“很抱歉让阁下受到不愉快的体验,军团的作战舰条件简陋,没能给您提供优质的住宿和医疗条件是我们的失职。” 江凌冷笑一声,阴阳怪气道:“怎么可能是你们的失职呢,就连陪睡服务都有,没有什么比你们更体贴的了。” “而且您突然出现在荒星上实在是个意外,我们已经紧急联系了云端与雄虫保护法庭,在此之前您的一切安排都将有我军来负责,请您稍安勿躁。” 而且听他说的一些东西,在结合自身的经历…… 仿佛受了当头一棒,江凌瞬间睁大双眼感到难以置信。 好几年前,大学的富二代室友曾经兴致勃勃地邀请江凌一起开发过一款单机游戏,用的背景就是星际虫族,那时候江凌还十分怀疑这种离谱的游戏设定真的可以赚到钱吗? 当时游戏暴毙的时候室友还非常难过,抱着江凌大喊生不逢时没人懂他,江凌只当是一次平常的创业经历,没多久就将它抛之脑后了。 这是一个非常畸形的世界,没有人类,只有外形与人类相似的虫族。 最主要的是,这三种性别的外形都跟人类的男性相似,在江凌看来跟全员基佬没什么区别。 一想到刚才自己还理直气壮地痛骂别人有性别认知障碍,也许在那个白毛眼里自己才是有病的那个,江凌就尴尬得想找条地缝钻进去。 他有些有些意外,不由得高看了雄虫几分:“现在需要您跟我去见一趟军团上将,希望您能够配合。” 跟在蔡斯身后,江凌暗暗打量周围的环境以及眼前的雌虫。 而眼前身材高大的男人很难让人相信他是一个雌性,江凌本身的身高并不矮,但眼前的这个金发男人竟然比他还要高出一截。腿很长,在军裤与军靴的包裹下显得格外笔直,想来也矮不到哪去。 在绝对的力量面前,任何挣扎都是徒劳的,想到这江凌就恨的牙痒痒。 江凌也不多废话,拧开门把手就走了进去。 能够随意出现在雄虫所在的房间,骑完鸡巴之后就拍拍屁股走人,除了眼前这个军团上将之外确实没有哪个雌虫有这个胆子跟权利。 尤里西斯面上笑容完美无缺:“上次见面实在仓促,忘了进行自我介绍,还望阁下能够原谅我的疏忽。我是第一军团的上将尤里西斯·卡门,如今根据云端的要求,我需要向您收集一些关于您的基本信息,希望您能够配合。” 尤里西斯挑了挑眉,没想到能够进行得这么顺利,面前的雄虫见到他居然没有发火或直接转身离开,实在是沉得住气。 “江凌。” 江凌刚想说男性,突然想起现在是虫族社会,并没有男女,到嘴的话硬生生改了口:“……雄性。” “24岁。” “雌父和雄父叫什么名字?” “好的,”尤里西斯没有追问,接着下一个问题,“云端里并没有关于您的任何记录,您从出生起生活在什么地方,是谁在照顾您这些年的生活?为什么会突然出现在荒星上?” 在光脑的信息栏上迅速填了几个未知,打开另一个收集文档,尤里西斯突然抬头看着江凌,问道:“阁下结婚了吗,雌君叫什么名字?” 尤里西斯意外至极,成年六年的雄虫没有结婚,简直是闻所未闻。 在虫族娶过雌侍雌奴并不算已婚,尤里西斯这样追问很正常。 听到江凌的回答,尤里西斯皱起眉头,死死盯着他正色道:“阁下,如果不想回答的话可以直接告诉我,请不要通过这种方式进行隐瞒。” 一人一虫之间的气氛一瞬间变得剑拔弩张,尤里西斯用带有审视意味的目光死死盯着江凌,眼底有看不懂的浓烈情绪。江凌也不甘示弱,黑沉沉的双眸漠然的看回去,不闪不避。 这点小动作自然没有躲过尤里西斯的眼睛,红宝石透亮精致,在江凌白皙的指尖下轻轻晃动,宝石切面折射出细碎的光辉。 有那么一瞬间,他产生了一种江凌的指尖不是按在袖扣上,而是按在了他眼睛上的错觉,眼睛发痒,心间硌麻。 结果显而易见,不言而喻。 只见尤里西斯薄唇轻启,无声地做了一个口型。 怒火蹭地一下被点燃! 江凌抬手就给近在咫尺的的俊脸一个巴掌,用了十成十的力道,毫不留情。 脑袋顺着力道被打得偏向一侧,尤里西斯重重喘了两口粗气,浑身都兴奋得细细颤抖。 江凌此刻有一种被狠狠戏耍了的感觉,终于忍无可忍地扇了这个处处冒犯他的死白毛。 “滚开!别碰我!”江凌迅速抽回被捧着的右手,觉得恶心至极。 “到此为止了,你让我觉得恶心。” 江凌走到房门处,拧开门把手,直到半只脚踏出房门都没出现任何问题。 从雄虫踏入这间办公室,再到雄虫离去的录音全过程立刻自动发送到云端,没有留下任何动手脚修改的机会。 “唔!” 这一下撞的他头昏眼花,还没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眼前敞开的大门又被重重地合上,而他整个人的身体也被拖拽着,扔到了一个柔软的沙发上! 只见他俯下身,凑到雄虫的面前,咧开嘴缓缓说道:“阁下,我可还没说要让你走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