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段日子的相处,见楚小紫对自家公子恭恭敬敬客客气气的,不再像之前一样说自家公子是傻大个,书墨对他印象也好了不少。加之这小子一直跟着他和公子在九原镇做邻居,书墨难免跟他亲近了几分。华清云眸光在空中凝了下,便点了头:“也好,如今搜寻的人连下游也都已经找过了,确实该去询问周边是否有避世村落了。”书墨高兴应了声,就蹿了出去。看着他的背影,华清云无奈摇了摇头。明明是蓝盈盈的天空,天却愈发的冷了,人在江边站一会儿,便会被冷风吹得直打哆嗦,到天幕暗下来时,那冷意简直无孔不入,从衣服的任何缝隙里往里钻,再贴着皮肤想钻到肉里。锦儿将披风给苏幼月披上,苏幼月才从一种呆滞的状态中回神。“小姐,外面太冷了,您还是先进去等会吧,莫要冻坏了身子,要不然万一好不容易把大人找回来,您却病倒不能 有身孕了苏幼月黑漆漆的眼眸深不见底。身边是兵荒马乱的嘈杂人声,她仿若不闻,只是微微转过身来,声音比旁边滚滚的江水还要寒凉。“谢渊没死。”拓跋枭听到她的语气,眉头几乎是不自觉地皱了下,旋即还是恶劣地调笑:“怎么没死,我亲眼看见他掉到了九原江里,他早被淹死……”他还没说完,胸口蓦地一痛。青年错愕低头,就看见那只时常让他想起的手握着一支发簪,深深刺入了自己的胸口。他拓跋枭一世嚣张,面对千军万马都能面不改色,便是烧红的烙铁马上要贴到他眼球上他都能不眨一次眼,可这一根细细的发簪却让他胸口狠狠痛了一下。“苏幼月!”他后槽牙都快咬碎了。见女人飞速拔出簪子,居然又要刺来,拓跋枭被点燃了火气,也来了脾气,直接扯着她的衣领,几乎是将她整个人半悬空在九原江上。“小姐!”锦儿不管不顾冲了过来。折镜和折影看着这一幕,眼都红了,也发了狠朝着这边杀来。拓跋枭看着这两个曾经的手下败将,冷嗤一声,另一只空着的手刚刚拔出弯刀时,胸口忽然一痛,让他的注意力分神了一刻,手也不自觉松了些。也就是这么微微一松手,他右手失了手,苏幼月整个人都朝着滚滚的九原江水跌去。他难以置信回眸,猛然再去抓,可她跌落的速度太快了,几乎是一眨眼,就坠入了江水中。水珠溅到了拓跋枭脸上,他脸上短暂地出现了一抹迷茫。等他回过神来时,直接跃下马背,朝着江水冲去,伸手想要去抓住她,青年的声音近乎竭力,狰狞地喊了一声:“苏幼月!”旁边蹿过来的锦儿却从他身边撞了过去。“小姐!”锦儿几乎是毫不犹豫就朝着苏幼月被冲走的方向跳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