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说是 不死不休短暂的安静后,场地里的声音顿时沸腾了起来,就好像是弦乐到了极致激动人心的时候,猛然如裂帛一般断弦,四下观众鸦雀无声后,激动之情再一次倒灌心头,化作惊呼脱口而出。然而他们有再多疑问,一时半刻之间,也没人能跟他们解答,谢渊到底是怎么做到一击之间就已经直取对手咽喉的。但毫无疑问的是,这一场,他们大盛赢了!只要再赢一场,他们就能赢过东荣国了!这么一看,他们这次演武赛能赢的概率极大,只要能赢下来,他们就能扬眉吐气,狠狠打那些东荣国人的脸,一扫这么多年憋屈下来的郁气。不过也有人在想,这谢大人未免太留情了,刚才东荣那人把他们的武士伤成那样,谢渊就该以牙还牙、以眼还眼,何况现在都已经有了不论生死的规矩,他就该要了这人的命!就算不要他的命,也该让他多见点血,好好挫一挫东荣国人的傲气!不论如何,大盛国人现在都高兴得很,连皇上也轻轻靠了下椅背,眼尾多了一丝笑意。而东荣国人脸色就好看不起来了。他们也还纳闷呢,什么时候大盛居然出了这么一号人物?若是在看到这一场之前,他们还毫无疑问,觉得这一场演武赛必然是他们能赢,可现在心里就悬了。这人看起来,和拓跋小将军实力相当,可他还有两次比试的机会,但拓拔小将军可就只剩一次机会了。若是下一把不让拓拔将军上场,那谢渊再赢一把,他们就直接输了,最后一把还有比的必要么?旁边的使臣给贝王爷一分析,贝王爷的脸色也难看得要命。有没有搞错,他们东荣居然要输给大盛?这简直太羞辱了!虽说这场比赛其实是使臣商议后答应下来的,但这一次大盛之行,身份最高的就是他,要是演武赛比输了,回去那些百姓定然指着他来骂啊!原本还打算赢下比赛后用一些退让来跟大盛国皇帝谈条件,看能不能让苏家大小姐跟自己回去的贝王爷慌了。都到了这一步了,东荣国人再看不出来,大盛的皇帝根本就不是什么废物草包,也不是脑子糊涂了,而是真正有底气才敢跟他们豪赌,那他们就是傻子了。可如今他们是骑虎难下,身为东荣国人的傲气也让他们不可能拉得下脸毁约。几个东荣国使臣焦头烂额地商量了一番,只能再一次派拓跋枭上场,如若不然,这一场输了,那后面还有要比的必要么?拓跋枭收到母国人的话后,点了点头,而后一双野狼似的眸子就盯上了谢渊。东荣国的输赢,他其实根本就不在意。遇到这样的对手,远比东荣国能赢让他兴奋得多,他感觉,此刻自己的呼吸都灼热了起来,恨不得下一秒就能多见一些殷红的、泛着铁锈腥气的东西。他喜欢极了手上沾着湿漉漉血迹的感觉,好似他天生就和人类的文明有着明显的区别——他更饱含兽性的野性,喜欢最原始的狩猎和厮杀。如若能拿下如此强大的猎物,于他而言,是人生中的顶峰,足以让他兴奋很久。若是再让他多等一局,他也已经等不及了。拓跋枭直接跃上了演舞台,胸前挂着的狼牙也随之划出一个昂扬的弧度。然而比起他而言,对面谢渊的面色几乎可以用冷淡来形容,像是根本没有将拓跋枭放在眼里。再有野性的兽,也是可驯的。只要足够强大,就能让野兽也在你面前低下头颅,认你为王。谢渊踏上演武台后,拓跋枭的舌头抵着腮帮子微微鼓动了下,骨节分明的手叩在了弯刀上。信号弹的声音已然炸响,然而青年却不似之前,立刻发动攻势。谢渊也未立刻动作,一柄长剑斜斜指着演武台,白光森冷。看台上的众人看得不由焦灼,一个个眼睛都不舍得眨,生怕再一个眨眼,就错过了谢渊把对面那个可恶的青年打飞的画面。家眷们何时经历过这种情况,惊惶一片,尖叫声此起彼伏。萧飞雁和春芽锦儿几个第一时间扶住了苏幼月的轮椅。“小姐,别怕!”锦儿自己都怕的直发抖,可还不忘安慰苏幼月。苏幼月摸住了她的小手,让她稍稍镇定一下心神才把手收回来。事实上,她也紧张了一瞬后,便不害怕了。因为若是这一场地动真是大地动,造成多人伤亡,她不可能会没有印象。前世今生人为导致的因果会变,然而天灾却不会变。上一世这一年的演武赛时的确发生了地动,不过却极轻微,根本没有造成伤亡,所以苏幼月才会没什么印象。只是后来倒是真发生过大地动,死了不少人……也许,这辈子自己可以试着挽救一下那些死去的人。苏幼月还未想完,眼前就忽然多了一个黑影,她茫然抬头看去,就看见谢渊紧紧盯着她的眸子。“谢渊?”苏幼月傻了眼,他什么时候跑上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