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没有,有个年长的医生过来,宣告了应衡的死亡。那一幕后来成了江黎很长时间的噩梦,需要靠酒精,或者安眠药才能入睡。
而再后来,在国外集训那次,应希给他挡了泼来的硫酸。
应希在医院住了挺长时间的,刚开始那段时间,江黎觉得每天都是煎熬,因为他每天看着应希在煎熬,应希担心麻醉和镇痛用多了,影响神经,影响之后的药检,影响以后的精细动作,所以都用很少剂量的。
于是疼,没日没夜的疼。只能忍着。
江黎看着,只觉得万箭穿心了,尤其是曾经见过应衡里被宣告死亡的他,本来就有深重的心理阴影。
原本以为那段日子就最难熬了,没想到之后的日子,更难熬,和等候伤口痊愈一样煎熬的,是之后的复健。烧烫伤都一个样儿,复健不比痊愈轻松,有时候甚至更痛苦。伤口愈合后的瘢痕增生,挛缩的皮肤需要很用力的复健,每一次都感觉像是撕开一样的疼。
江黎没听应希痛得叫喊过,但是看到过他那么多的汗水,也能够想象那是怎样一种受罪。
所以江黎对医院有阴影,其实就他现在这样的伤势,不住院可以,住院也不是不行。
但江黎非常果断地拒绝了,严肃地要求出院,他一刻也不愿意多待,甚至连换上病号服对他而言都是心里负担,索性让护士直接剪掉裤腿给他处置伤口就行。
苏鹿就在这时轻轻敲了敲门框,“阿黎,你还好吗?”
江黎有些讶异,倏地转眸看向了苏鹿,“苏鹿?你怎么……?你怎么来了?”
江黎有些不敢相信,于是还转眸看了薄景深一眼,看到薄景深脸上表情并无太多动荡,江黎才稍稍放心了些。
放心了些的同时,又有些感慨。
啊这个畜生,动作怎么这么快呢?和苏鹿之间已经缓和到这种程度了吗?
他原本以为两人之间应该还是很剑拔弩张才对,没想到啊。
苏鹿手中拿着一捧鲜,送给了江黎。
江黎接过,笑了笑,“谢谢,真是难为你还特意去买束,说实话,就你每天那些,随便抽几只来都够用了。”
苏鹿想了想自己楼道里堆着的那一丛丛的玫瑰,无奈道,“给这医院里每个人送几支,都够用。”
苏鹿看着江黎的手臂,和腿上的擦伤,“看起来并不轻松啊,怎么不住院?”
江黎抿唇摇了摇头,“我不喜欢医院。”他顿了顿,“我一点也不喜欢医院,医院里……太多离别了。”
苏鹿怔了怔,想到了江黎曾经遭遇过失去应衡。
而他和应希之间的失散,似乎也是因为在医院里,应希从江黎父亲口中得知了兄长的事情,从而导致了他和江黎的决裂。
对江黎而言,的确是对医院经历了太多离别。
薄景深说,“你坐一会儿,我去给他拿药。”
苏鹿无奈道,“你们俩瘸子半斤八两的就都消停着吧,我去拿。”
(本章完)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