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停车!”薄景深急道。
“啊?”江黎一愣。
程岩也愣住了,“什么?”“停车,我说停车!”薄景深又急道一句。
车子并没停下来,薄景深虽然激动,但程岩是很能稳得住的人,所以程岩别说停车了,根本就连车速都没有丝毫变化。
他继续开着车,声音依旧沉稳,“这里是高架,停不了。甭管怎么了你都得等车子下了高架再说。”
“是啊,深哥你怎么了?”江黎问道。
倒是只有晏隋,似乎猜到了什么似的,只看着薄景深,什么话都没多说。
薄景深深吸了几口气,倒是已经冷静了下来,没再继续叫停车了。
先前之所以会这么失态,是因为……他想起来了。
他终于想起来了自己那顶帽子,究竟落在了哪里。
如果记得没错的话,那是他最后一次去苏鹿曾经的住处。
那时候他已经从国外回来了,顶着经历过伤势感染,伤重病危过之后,虚弱的身体,顶着半背被硫酸泼过的,艰难恢复中的伤。
没有继续留在国外治疗,而是回国接受治疗。
尽管是自己的选择,尽管自己再一次选择了以所谓的‘为她好’为理由,将她再一次推开。
尽管都是自己选的,就连痛,都是自己选择的痛。
但还是太痛了,治疗的时候太痛了,心也太痛了。
想念也太痛了。
他太想她了,想得好像就连呼吸都是疼痛的。每一分每一秒,都痛得停不下来,痛得像是快要活不下去。
于是悄悄从医院里溜出来,到这里来,在外头等着,一宿一宿的等,一天一天的等。
想要的也不多,也不打算再招惹她,也不打算再和她搭话,再纠缠她。
只是想要再看她一眼,能再看她一眼,好像自己就能在窒息中多一口空气,让自己还能活得下去。
可是却没有,他等不到她。
后来终于忍不住了,去问了门卫。
然后才知道,她应该是离开了吧。
她离开了。
自己终于……终于完完全全将她彻底推开。
然后就疼得受不了了,那天晚上,他到了她曾经住处的门口,他试出了密码门锁,走进了那个从装潢到家具,都很温馨的,面积不算太大的房子里。
他缩在沙发上坐了一整夜,抱着一件从衣柜里找出来的她的衣服,坐了一整夜。
第二天一早,他只带走了这件衣服,这件就连苏鹿自己都不一定记得的衣服。
一夜未眠的离开,情绪所致,加之身体状态也不太好,他恍恍惚惚的,于是连帽子都落下了。
无人问津地挂在那无人归来的房子里,在玄关的衣挂上,一挂就挂了五年多近六年。
(本章完)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