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麦现在听不进去程牧的任何解释。 她一点也不想看见林思鲸那张总是委屈得不行的脸,好像全天下的人都欠她一样的。 “别磨磨叽叽的了,程牧,要不是因为你妈临终前的嘱托,你以为我还会继续和你耗上这一年多?” 他当时在国外谈一个合同,没能见上他母亲最后一面。 时麦也反应过来,这句话有些过分了。 “委屈时小姐这一年和我耗在一起了,”程牧说,“走吧,如你所愿,离婚。” 从民政局出来以后,时麦和程牧彼此都没有去看对方的表情。 他还记得,自己当初和时麦结婚的时候,婚礼上,新郎新娘都没有出面。 当时的玩笑话还历历在目。 结婚时他们双方缺席,离婚时,倒是整整齐齐了。 看上去有一股“姐离婚了,姐以后就是女王”的气质。 “祝你和林小姐百年好合,祝我们老死不相往来。” 经过林思鲸身边的时候,林思鲸似乎想要和她说些什么,可她直接绕过了她,伸出手拦了一辆出租车,干净利落地上车,走人。 没有人看见,一滴眼泪从墨镜背后缓缓流淌下来。 她任由眼泪横流。 就用这滴眼泪,为自己五年的感情和人生,画上一个不完美,但还算完整的句号。 程牧就这么看着时麦坐车远走,他想要去拦,双腿却迟迟动不了。 怎么看,怎么刺眼。 程牧终于收回思绪,将证件放在口袋里,眼神有些冷漠。 林思鲸抿了抿唇,程牧终于看向她。 林思鲸却一下就哭了出来。 “程牧,他昨天给我打电话,说手里有我偷税漏税的证据……要我去见他……我不敢……” “你什么时候做过这些事情?” “我不知道,我以前的工作室从来不跟我说金钱方面的事,我根本都不知道应该缴纳多少税款,当时他是我的经纪人,这些事情都是他处理的,我根本不知道……” 林思鲸拉上了程牧的手腕。 林思鲸的眼泪还是流。 “程牧,只有你能帮我了,你能联系上他的,不是吗?” 他没有告诉过时麦的是,他之所以一直帮着林思鲸,不是因为从前的感情,而是因为—— 林思鲸和那个男人在一起的时候,也是问过程牧的意思的,程牧说,他是一个很不错的人。 后来林思鲸遇到这些事情,自己也是需要负担一部分责任的。 程牧最后还是说了一句:“你先回去吧,我找朋友联系一下他,他上次失踪以后,我也很久联系不上他了。” 气氛一时之间有些沉默,林思鲸看着程牧的心情着实不算太好,说:“不好意思啊,程牧,我真的没想到你会因为我离婚。” “思鲸,你想多了,我和她之间的事,和你没有半点关系。” 她讪讪地说:“总归和我有点关系的,今天这样的情况,我确实不应该出现的,实在是因为我心里太害怕了,打你电话你又不接,所以才自己找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