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人一直撑着想见你最后一面,有什么想说的,你就说吧。” 祝青华几乎用尽了所有的力气睁开眼睛,最后看了一眼自己的妻子,和女儿。 “一定,一定不能委屈自己……” 祝鸢哭得视线模糊,胸口喘不上气来,一种窒息的绝望感扼住了她的喉咙。 任何事情她都能想办法面对,唯独生老病死,唯独面对真正的死亡。 祝鸢几乎是祈求一般的跪在地上。 “爸爸,不要丢下我,爸爸……” 祝青华的手缓缓地覆盖在了祝鸢的手上。 他没有力气睁眼了。 祝青华说的最后一句话说: 祝青华的手彻底从祝鸢的手中滑落下去,而身旁那个冰冷的机器,也发出可怕的长鸣。 身后的护士冷静地记录着死亡时间,医生垂眸说了一句:“节哀。” 祝鸢呆呆地看着已经没有生命迹象的祝青华,满眼的不可置信。 祝鸢忽然歇斯底里起来。 “我走的时候爸爸还好好的!他晚上还好好的!为什么会突然变成这样!我爸爸为什么会突然离开!” 这几乎是一个板上钉钉的意外。 没有人能料到,他体内的癌细胞和血液产生了排异反应,让他的器官快速衰竭,甚至没能熬过这个夜晚。 冥冥中自有天意。 “他们真的已经尽力了,祝鸢,你也不要太自责了。” “至少祝老师走的时候,没有多少痛苦。” - 她看似平静地坐在长椅上,祝青华临死前的温度似乎留在了她的心里,那张苍老却慈爱的脸,一句句发自肺腑的叮嘱。 几乎是霍与川一个人包揽了所有的后续事项,打电话联系火葬场,联系医院准备了各项死亡报告和证明。 霍与川蹲在她身前,慢慢地和她说: 祝鸢眼眸微动,看向一旁明明已经伤心欲绝,还是强撑起精神宽慰她的母亲。 “祝老师在天之灵,也不想看见你这样颓废的样子。” 祝鸢有些麻木地点了点头,给邓伟斌打电话请假的时候,语气也听不出来什么情绪。 眼泪滑进唇里,苦涩得要命。 只是刚挂断电话,他眼珠子一转,很快拨通了另一个号码。 池景行淡淡开口:“您说。” 池景行的声音明显紧张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