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晌,陈明恩才做出最后总结。 看得出来,陈明恩应该很不擅长说谎。说这些话的时候,他两侧的脸颊肉眼可见的慢慢变红,说话也变得有些磕磕绊绊、结结巴巴。 害怕祝鸢拒绝,陈明恩几乎是立马走到病房门口。 病房门关闭,祝鸢看着门口的方向,无声地叹了口气。 池景行是池氏集团的最大股东,财务报表必须由他过目。 忽然,她的视线被其中一项支出吸引了。 明目是——商业会展服务费。 收款方是,苏梨。 看见这个名字,祝鸢没忍住,直接拿起桌上的报表,仔细翻阅了一遍。 看完几遍之后,祝鸢拿出手机查了查,这几年苏梨举办的几场个人雕塑展。 池景行这样聪明的人,不可能没意识到这个问题。 就在祝鸢专注思考这件事的时候,一旁的池景行似乎有些苏醒的迹象,发出了轻微的声响。 真是吃多了闲得发慌。 她侧过头看了他一眼,即便还在昏迷,他仍然紧皱眉头,像是有很多烦心事的样子。 池景行不知什么时候已经醒来,察觉到祝鸢要走,他抓住她的手,半睁开了眸子,语气沙哑:“祝鸢,不要走。” 池景行固执地不肯放手。 祝鸢眼眸微闪,所幸她并没有正对着他,没有让他发现端倪。 池景行只确定一件事情,孩子一定不会是霍与川的。 那凭空多出来的两个孩子,会是谁的? 医院记录…… 五年前,祝鸢离开海市,霍与川和她一起离开。 原本已经尘封的记忆忽然重启,池景行的眼眸划过一丝光亮,抬眼看着祝鸢。 “池景行,”祝鸢的声音冷冷地打断他的话,“怎么五年不见,你变得这么天真了。” 祝鸢似乎勾了勾唇角,淡淡地说:“孩子是我在英国的时候,在一个实验室做的人工授精。我这辈子已经不打算再结婚,但我亏欠我的孩子。池景行,你的体内从来没有过孩子的心跳,你不会明白作为一个母亲,每分每秒都在感受到他的生命在体内消逝的滋味,你当然不会感到痛苦。” 祝鸢不动声色地收回了自己的手,抬脚离开病房。 “我不会原谅你的,池景行,我已经痛苦了那么多年,凭什么要让你心安理得的释怀。” 周一一大早,祝鸢安顿好了鹤兮和乐兮之后,便拿着包出了门。 曾经在池氏集团的财务经验再加上利兹大学的进修学历,以及回国前曾在四大会计师事务所的实习经验,让她比较轻易地拿到了offer。 他是非常满意祝鸢的,但是在签合同的时候,他还是提出了一些自己的疑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