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焰重重地呼出气来—— “你今天没打死我,下一次,就别怪我弄死你。” 他甚至缓缓扯开一个冷笑,有些挑衅的看着池景行,嗤笑出声。 池景行扯住池焰衣领的双手蓦地收紧,眼神好像要浸出血来。 “凭什么都是池霜林的儿子,你一生下来就是池家当之无愧的继承人,凭什么我要等到好几年才能以养子的身份进入池家,从小到大,我受尽了陈淑云的冷言冷语,就连佣人也背着我笑我是个野种!” “凭什么到最后,还是什么都是你的!” 池焰忽然放声大笑,牙齿间的缝隙全是鲜红的鲜血,眼神狠戾又疯狂,却又隐隐带着一丝期待。 他终于不再独自一个人守着这些让他始终萦绕于心的仇恨,他终于能让心中的不甘和怨怼全部发泄出来。 挺好的,池景行想,真的挺好的。 池焰,苏梨,池霜林。 让他一直生活在被精心钩织的谎言之中。 “你怎么会知道,我在精神疗养院里的事。” 他随意地耸了耸肩,用手背擦拭了嘴角的血。 池景行的眼神又红了红。 池焰看着他,忽然大笑起来。 池焰才终于说:“池景行,别装傻了。你明明也知道那个人是谁的。” - 洗漱完临睡前,祝鸢重新给乐兮量了量体温,终于才放下心来。 那时她刚刚到了异乡,在英国水土不服,尤其是经常连绵半个月的大雨让她非常不习惯。 就好像现在。 想了想,她披上薄外套,撑起雨伞出了门。 祝鸢步子一顿,随即抬眼。 面前的男人一袭黑衣,好像与黑夜融为一体。 池景行目光灼灼地看着祝鸢,时间仿佛在这一刻静止。 “祝鸢。” 没有什么亲昵的昵称,也没有什么亲密的暗语。 祝鸢微不可闻地皱了皱眉,后退一步。 “你来干什么?” 祝鸢很轻地呼出一口气,她的眼睛很亮。 她看了一眼并未撑伞的他,雨水顺着他的发丝密集地落下来,冷峻的面容被雨水渐渐模糊,他却好像丝毫感受不到一样,眼都不眨。 经过池景行的时候,他哑声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