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论如何,同为女人,苏梨自己也流过产。 想到这里,苏梨的语气没有那么坚硬。 祝鸢拿出手机,直接打了妇科的安保办公室电话。 这是霍与川担心苏梨和池家人会趁他不注意的时候骚扰祝鸢,特意留给祝鸢的电话号码。 “这是阿景给你的,”苏梨直视着祝鸢的眼睛,说,“你陪着阿景的日子也不算短了,这是孩子流产的补偿,五百万,阿景不希望以后再看见你。” 她几乎是没什么犹豫地接过了银行卡,嘴角勾起一抹弧度,好像完全没有因为苏梨这段话伤心一样。 祝鸢忽然说了这么一句话,苏梨倒是愣住了。 苏梨冷冷地说:“祝鸢,你钱都收下了,不必要说这些话了吧。” 苏梨一怔。 也正是在从瑞士回来以后,池景行对祝鸢的态度才会越来越坚定。 祝鸢看着她说:“我没让你们打欠条,已经算是我的仁慈了。现在,请你立刻,滚出我的视线。” 林兰和祝青华赶到病房的时候,见到祝鸢正坐在病床旁发呆,等林兰走近了,才发现有一张银行卡。 “怎么可以这么糟蹋人,我闺女受了这么多罪,就想着拿钱打发?!” 可祝鸢却说:“有什么好打的,从事发到现在,他连面都没有出现过,已经是他的回答了。” 祝鸢也没有阻止。 仇恨越深,她的离开才越决绝。 祝鸢的眼神也在那一声声机械声音中,慢慢变得平静而漠然。 刚从外面接水回来的池卉没有看见,明明池景行根本没有苏醒,可是却有一滴浑浊的泪,从他的眼角溢出来,随后无声地隐匿在床榻中。 既然已经决定要离开这个伤心之地,祝鸢正式发送了自己的离职申请,可不管她怎么说,主管还是想要当面见一见祝鸢,想要问清楚祝鸢的想法。 或许是因为对主管的感激,以及还有一些必要的手续,祝鸢在医院休整了一段时间后,还是抽空回了一趟公司。 她一开始还有些担心自己会在这里遇到池景行,她担心自己的情绪会失控,但在乘坐电梯的时候,聊八卦的其他部门同事打消了她的顾虑。 “真不知道以后要怎么称呼。” 另一个带着八卦的笑:“听说池总这些天没出现在公司,是因为跟以前的女朋友旧情复燃了,只顾着谈情说爱去了,所以才不来的。” 她没有心思去想池景行和苏梨的事情,或者是,她竭力控制住自己,不去想。 她走进主管的办公室,那个一头短发,看上去总是精明能干的女人在看见祝鸢的样子的时候,明显一怔。 一个女人在经历了极致的悲怆之后,眼里的疲倦和面容上的衰败是藏不住的。 而她现在的状态,比当初的苏梨好不到哪里去。 主管拉开门出去想看看怎么回事,祝鸢跟在后面,却见到一个意料之外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