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后来,池景行将写下的所有东西都撕碎了,只留下了一张纸,折成了纸飞机,飞向了蔚蓝的天空。 - 原本两个人也不怎么讲话,只是会在黄昏时刻互相沉默着陪伴彼此,池景行原本以为自己并不在意,可就在女孩缺席的那几天,他的内心感到了一股前所未有的失落。 池景行想,可能她也被爸爸妈妈接走了吧。 他回过头去,一颗小脑袋从门上的玻璃窗中冒了出来。 他自己都没有意识到,他说话的声音有点凶。 池景行生气起来很可爱,小小的五官都挤在一起,原本显得有几分淡漠的眼眸都变得生动起来。 “原来你在这里,我挨个挨个找了好久,”女孩说,“我刚才去天台了,你没有在,所以我来找你了。” 女孩看着他的眼睛,忽然淡淡地笑了。 雕塑是小狗的形状,白色的底应该是刚刷上去不久的,还带着淡淡的油漆味,正面被人用黑色的笔勾勒出小狗面部的模样,和池景行那时画在便签纸上的小狗几乎一模一样。 “给你做了一只小狗,是我们美术老师在课上教的,送给你。” 池景行缓缓从女孩手中接过那个白色小狗的雕塑,怔怔地看了许久。 …… 可偏偏缘分就是那么巧,许多年后的某一天,池景行应邀参加了一个雕塑展会,他在众多奇形怪状的艺术品中,一眼就看见了放置在角落里的那个不起眼的白色小狗。 两个字,很好听,苏梨。 那个女孩就是苏梨。 “好久不见啊,池景行。” 池景行闭了闭眼,再睁开眼时,车厢依然昏暗,身旁的苏梨已经停止了哭泣,而她无名指上的那只小狗,也变得更加清晰。 没想到,和苏梨的纠缠,竟然已经过了这么多年。 “好了,我送你去医院,有我在,我不会让你的孩子有事的。” 池景行已经很少没有这样温和地和她说话了。 她回握住池景行的手,泪眼婆娑地看着他。 池景行的喉结动了动,脑海中浮现出一张同样哭泣着的,有些相似的脸。 :小产 等医生出来之后,护士领着苏梨去了检查室,告诉池景行,大概要等四十分钟左右。 也许是因为在落日下,他的侧脸显得很温柔,让小护士不由得红了红脸。 池景行站在医院走廊上,其实他很不喜欢消毒水的味道,总是让他想起童年一个人住在医院里的日子,但那段日子对他来说,却又有着不一样的意义。 回过头一看,竟然是霍与川。 “霍医生,好巧。” 他对着池景行淡淡颔首,本来已经迈开步子走了两步,却还是没忍住,堪堪蹲在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