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松开方向盘,活动了一下。 好像很多情绪糅杂在一起,一时之间,她不知道自己到底是在烦父亲的事情,还是烦池景行。 又或者是,她不想想明白。 她强撑着精神回到池家,出乎她意料的是,池景行竟然在家。 明明她刚刚才听见那个女人和他打电话,她以为,他今天会陪她。 沈玥如。 听见她的问话,池景行反倒是笑了笑。 祝鸢抿了抿唇:“我以为池少今天有别的安排。” “今天去找梁齐了?” 池景行吐出一口烟。 他原本没怎么放在心上,又听见沈玥如揶揄了一句:“那个美女长得挺漂亮,说是财务部的,原来你们池氏集团选人不仅看才华,还要看脸啊。” 不用问,他也知道祝鸢去找梁齐是为了什么。 池景行忽然就觉得有些不爽。 他上下打量了几眼祝鸢的模样,似乎看出她有些疲惫。 祝鸢愣了愣,垂头闻了闻。 不过她还是没有忤逆他,走上楼,进了卫生间。 “池少,贺先生名下的公司都已经查出来了,您的假设没有错,贺先生的确把其中一家公司转移到了一个名叫赵清的女人名下,而那个女人现在所住的酒店套房也并不是登记的她的名字,走的是贺先生名下一家公司的公账。” 贺屿这个人,真是一点儿亏也不愿意吃啊。 思忖间,祝鸢从浴室里走了出来,一边擦着半干不干的头发一边走下楼。 他声音沉沉地开口。 祝鸢的动作怔在半空中。 她想什么,盘算着什么,他通通一清二楚。 - 他的睫毛很浓密,搭在他好看的眼眸上,投射出一道浅浅的阴影,让人看得不太真切。 带着揶揄地刮了刮她的鼻尖,问她:“你的情绪都写在脸上,自己不知道?” 一瞬间,祝鸢觉得自己似乎被什么东西给击中了。 在她听见自己陡然加快的心跳时,似乎都得到了解释。 她吻得很轻,很慢,一点一点的,像小猫吃饭一样,慢吞吞的。 他的手掌慢慢移动到她的掌心,忽然,他动作一顿,松开她,垂眸看下去。 应该是拿着包打梁齐的时候不小心被铁扣划到了。 “这么晚才回来,原来是打人去了?” “被一条疯狗咬了,不过没关系,”祝鸢挑眉笑了笑,语气也变得有些得意,“我咬回去了。” 他终究没有说什么,只是拍了拍她的脸。 就好像一只得到了新的毛绒玩具的小猫,温柔得不像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