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景行独自一个人站在偌大的客厅里,池老爷离他很远,远得好像他永远没有办法触碰到一样。 池景行被深深的屈辱感包围了,他就像一座被大海包围着的无尽的孤岛,四周都是翻天的巨浪,而载着他的那艘小船,已经悉数沉没在海底。 方才被他掐的地方依然很痛,池景行却没有说话,任由池焰牵着自己,走上了楼。 他还是笑得如沐春风,就像池老爷和所有老师同学最喜欢的那样,声音也很温和。 然后,他将池景行反锁在杂物间里,关掉了灯。 池老爷看了池夫人一眼,说:“不管他,我们自己吃。” 可这些都与池景行无关。 池景行记得很清楚,他被关在黑暗的杂物间里,紧紧抱住自己,哭得险些晕厥过去。 “为什么,为什么没有人愿意看我一眼?” 一直到第二天早上,是池卉在杂物间里找到了已经哭晕过去的池景行。 回忆的界面渐渐和眼前的场景重合,池景行静静地看着祝鸢的脸。 “这件事情我会处理,”他点了一支烟,“去洗个澡睡觉吧。” 祝鸢就这样看着他的背影,忽然叫住了他。 她几乎很少会叫他的全名,也许是酒后壮人胆,她忽然就很想问他一句。 池景行停下脚步。 不管是上一次帮她教训梁齐,还是这一次带她回家。 池景行抬了抬下巴,声音听不出来什么情绪。 :失控 她原本有些急促的心跳慢慢变得平稳,意识模糊的大脑也顷刻间变得清醒过来,好像今日的一切放肆都在这一瞬间被叫停。 “是么,那就谢谢池少了,”她转过身去,“我先去休息了,晚安。” 夜半子时,池景行站在阳台上,一根接着一根地抽着烟,不知道在想什么。 说来也很奇怪,他好像已经很久没这么烦过了,到了他这个阶层的人,其实很少会为什么事情烦心,能用钱解决的事情,都不值得皱一下眉头。 不过很快,一件更让他烦的事情来了。 “阿景,签证的事情谢谢你,我后天的飞机,你会来接我吗?” 池景行顿了一秒,手中的烟蒂不小心掉落下去,细小的火苗很快隐匿在夜色之中,不见踪影。 “阿景?”苏梨的声音听上去很轻快,似乎是真的很高兴,“我是一个人回来的,你到时候来接我,好不好?” 很想讽刺她说,为什么非要他一个当小叔子的前男友来接,还是她曾经背叛过的那种。 安静了半晌,他语气平静地说:“知道了。” “阿景,回国以后第一个见的人是你,我真的很高兴。” 他走进卧室,祝鸢已经睡下了,床头柜上亮着一盏暖黄色的小灯,淡淡的熏香传入他的鼻腔,闻上去很安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