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安子思来想去,没敢擅自做主,急忙带着祥露回来请示。祥露跪下,边哭边道:“贵人她已有两日水米未进,眼看着要不行了,求陛下救救贵人吧!”
她呜呜地哭,声音哀切得仿佛窦贵人已经香消玉殒了一般。
“放肆!陛下面前岂容你悲悲啼啼,且住声!”周元德瞪向祥露,声音严厉。
祥露忙捂住嘴,声音是没了,但泪珠一串串往下落,瞧着好不可怜。
钟皇后道:“前些日子还好好的,怎么突然病得这般严重?竟也不差人来告诉本宫一声,可曾请太医去看诊?”
“回娘娘的话,贵人说她是戴罪之身,不可因此等小事惊扰了您养胎,不许奴婢们去长春宫禀报。”祥露擦了擦眼泪,忍着抽噎道,“奴婢去请太医,刘太医回乡探亲了,其他太医都忙,没有一个得空去为贵人看诊,只能生生拖着。”
众人听得唏嘘。
往日骄傲不可一世的荣贵妃竟然也会落到如今这般田地,生病了连个太医都请不到,只能生生拖着。
“求陛下救救贵人吧。”祥露跪在地上冲萧靖凡磕头,“贵人她真的知错了,求陛下开恩!”
萧靖凡面无表情地看着她,没发一言。
屋内的空气仿佛凝固一般,只听得祥露‘咚咚咚’的磕头声。
钟皇后偏头打量皇帝的脸色,斟酌着正待开口,一个小太监急匆匆跑进来,在周元德耳边说了几句话。
周元德神情一凛,弯腰在萧靖凡耳边转述。
萧靖凡眉梢微挑,毒发了啊。
他顺势起身,对钟皇后道:“前朝有事,这里你看着安排。”
“臣妾遵命。”钟皇后站起福了福身。
“陛下!”祥露抬起头,脑门儿一片红肿,嘶声喊道,“求陛下看在往日的情分上,开恩救救贵人吧!”
她伸手去抓萧靖凡的衣摆,却叫周元德一脚踹开。
萧靖凡走得极快,没有片刻停留。
屋内众人齐声道:“恭送陛下。”
待瞧不见皇帝的身影了,秋穗才搀扶钟皇后起身,其他人也跟着站起来。
钟皇后看了眼埋头哭泣的秋穗,轻叹一声,吩咐李太医:“你去华清宫替窦贵人诊治,务必尽心,若有丝毫闪失,本宫拿你是问!”
话到最后,语气里已经带上了几分严厉。
“臣遵命。”李太医重新背起药箱,示意祥露别哭了,赶紧带路。
祥露大喜过望,一骨碌爬起来,草草擦去眼泪,“李太医这边请。”
二人往华清宫去,高永福也跟了去瞧瞧情况。
钟皇后对屋中众人道:“待窦贵人的情形好些,本宫自会查明给蔡宝林一个交代,今日便都散了吧。”
“唯!”淑妃等人福了福身,告辞离开。
钟皇后隔着屏风叮嘱蔡珞瑜几句,叫她好生养着,也走了。
屋内顿时安静下来。
豆蔻转身走入内室,拉开纱帐,没等看清人呢,迎面一个耳光挥来,打得她偏过头去,连耳朵都嗡了一下,脸颊一片火辣。
她不知做错了什么,却也急忙跪下:“请主子息怒。”
蔡珞瑜冷冷地盯了她片刻,用脚尖抬起她的下颌,“你可知,一仆不侍二主?”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