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栀站起来行礼:“二嫂子。” 王氏:“这是远亲的侄女。” 温知意会意:“表姑娘不必客气。” 李嬷嬷很有眼力见地扶着林栀重新坐下。 “老夫人,表姑娘双亲双亡,又落有病根,回去了也无人照顾,我看哪,不如就在府里住下来。” 段嫆一喜:“对啊,府里也不差你一口吃的,二嫂子会医术,还能帮你调理你的病。” 陆清悦和温知意听了,喝茶的动作俱是一顿。 段嫆看向王氏:“娘,你说呢?” 家里到底不是她在全权做主,王氏没有立即决断,转头问起陆清悦。 “清悦,栀儿她小时候曾对我们有恩,现孤苦无依,又患有病根...” 陆清悦没有说话,静静等着王氏的下文。 王氏挤出两滴眼泪:“怎么说,她也是段家远亲的侄女,我想将她接至身边照料一段时间,你看...” 林栀眼泪汪汪:“谢姑母垂爱。” 哭着哭着便抑制不住地咳了起来。 王氏连忙止了哭:“快别哭了,仔细身子,李嬷嬷。” “哎。” 李嬷嬷赶紧给林栀顺气。 陆清悦神色平静而淡漠:“既如此,表姑娘就住下来吧,来人,去将客房收拾出来。” 林栀噙着泪摇头:“谢谢大嫂子,不必劳烦了,我只想伺候在姑母面前,感恩姑母的怜惜之情。” 王氏:“好好好,那就不必安排了,让她住到我院子吧。” 李嬷嬷夸赞:“表姑娘果然还跟从前一样,懂事又孝顺。” 王氏笑着点了点头:“是啊。” 林栀抹着眼泪,羞怯地低下头:“姑母和嬷嬷过奖了。” 段嫆高兴道:“太好了,栀姐姐今晚先跟我住吧,睡我那屋,我好久没跟你聊过天了。” 王氏佯嗔:“她一路上劳累,你可别扰着你栀姐姐休息。” “才不会呢。” 段嫆冲着温知意道:“对了,二嫂子,你快过来给栀姐姐把把脉。” 温知意眉头微不可察地皱了一下,搁下茶杯,替林栀诊起了脉。 堂厅里安静下来,不一会儿,温知意收回了手道。 “表姑娘虽有病根,但并不严重,稍稍调理便可。” 林栀微微一笑:“谢谢二嫂子。” 温知意颔了颔首,表示不用客气。 王氏问:“那该用些什么药呢?” “待会儿我写个方子,叫人送来。” 段衡下了值回来,本想直接去流曲院,小厮来请他去膳厅。 他一眼就看到了分坐在两侧的陆清悦和温知意。 “今日怎么一道用晚膳了?” 王氏笑道:“你还不快来见见你表妹。” 段衡疑惑:“表妹?” 林栀依言站起来,往前走了几步,柔弱含情的眉眼微微上抬,望向段衡。 段衡愣住了,瞧着她的眉眼有几分熟悉。 林栀微红着脸,轻轻喊了一声:“衡哥哥。” 段衡恍惚了一瞬,不敢相信道:“栀妹妹?” 林栀行礼:“衡哥哥,好多年未见了。” 段衡大跨步走上前虚扶起她,眼里流露出无法掩饰的震惊和惊喜,声音里有些涩意。 “是有好多年未见了。” 两人互望着,眼里似有不知名情愫流淌。 温知意心口猛地一滞,微微弓起眉。 王氏莞尔:“好了,先用膳吧,有什么事情,等会儿去话厅再说。” 用膳时,王氏和段嫆都热情地给林栀夹菜,林栀笑得一脸腼腆。 晚膳后,陆清悦先回院子了,反正她在那儿与不在那儿没什么分别。 温知意也没有留下来,看着段衡和林栀亲密交谈,她心里堵得慌。 雪鹃跟在温知意身后:“夫人,我看那个表姑娘不是个善茬。” 温知意表情不明:“如何讲?” 雪鹃细细分析道:“这么多年,少将军府又不曾迁址,真要找,怎会找不到,现在才找上门,我看定是奔着少将军府荣华富贵来的。” 温知意脚步未停,不置一词。 到了安寝的时辰,段衡过来了。 温知意放下一眼也看不进去的医书,语气冷淡道。 “怎的不陪你那表妹妹?” 段衡脱下外袍笑了笑:“吃醋了?” 温知意不想承认,但她心里感觉像被什么东西勒住了一样,很不舒服。 段衡抱住她:“知意,我很高兴,你吃醋,说明我在你心中很重要。” “你少拿话哄我。”温知意脸色稍霁,“你与那表姑娘?” 段衡说起了那段往事,那时侯府没落,他们都吃不起饭了,是林栀常常偷偷给他们送吃的。 如果不是林栀,只怕他们早就饿死了。 后来林栀一家不告而别,他们彻底失去了联系。 如今,不过是因着久别重逢和儿时的恩情激动了几分。 “知意,你也知道我们最重恩情,表妹对我们有恩,如今她落了难,我们不能无动于衷。” 温知意展颜:“嗯,待会儿我写一张方子,差人给表姑娘送去吧。” 段衡抱紧了她:“好,我就知你性子纯良。” 两人在这儿情意绵绵,那边林栀在与段嫆的聊天中,若有若无问起了段衡,温知意,陆清悦之间的事情。 “这么说,衡哥哥还未跟大嫂子圆房?” “迟早的事情,只不过大嫂子还因二嫂子的事情,在跟哥哥闹别扭呢。” 林栀眼里闪过一道光芒:“原来如此。” “以后你只管把这里当家,有什么短了就跟娘和我说。” 林栀抿起嘴微笑:“谢谢嫆妹妹。” 段嫆不甚在意:“你今日已经说了好多个谢谢了,过几日你安顿下来了,我带你去逛逛京城。” 林栀:“好。” 翌日,林栀搬入了王氏的院子里。 林栀带的行李较少,陆清悦让库房拿出几匹料子送去王氏院子里。 跟着林栀一起来的丫鬟柳儿,摸着那滑亮的料子,小声地感叹。 “小姐,这少将军府当真与当年不同了,那封信说对了,我们也来对了。” 林栀步至精美的榻前:“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 柳儿歪着头:“只是不知道那封信到底是谁给的?” 林栀倚靠在榻上,摸着自己的鬓发:“不管是谁,有何目的,我们也该感谢他。” 否则,她就得给那个肥头大耳的乡绅老爷做外室过活了。喜欢臣妻为后请大家收藏:(www.qibaxs10.cc)臣妻为后七八小说更新速度全网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