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吓死我了你!”声儿都高了不少,语速也快了许多,“你他妈搁这儿吓唬人呢!?哪有人用脑子有病吓唬人的!?吓死我了陪你一块儿割脑子吗?做一对儿脑花还能买个好价钱不是?”
说着来气,晏温又捶了黎江白一下,比方才力道小一些,但他伸出了一节指骨,落在人身上要比方才疼。
“嘶…”黎江白抱着胳膊往一旁躲开,笑意不减,“不是不是哈哈哈,我脑子应该是真的有问题,但不是你说的那个问题,不用哈哈,不用开刀,也不用割脑子。”
说着他又挨了几拳,直到晏温捶舒坦了才停手。
“那是什么问题?”晏温重新坐好,离着黎江白稍稍近了点,“要怎么治?吃什么药?吃多久?会复发吗?”
脑子上的病晏温不了解,他能想到的都是最严重的那几个,所以即便黎江白说不用动手术,他也还是很担心。
黎江白也重新坐好,他看着晏温没有说话。
窗外起了风,夏日的风没有那么急躁,院儿里的灯随着风晃动,那光影一下下的打在窗上。
厨房里渐渐静了下来,柳殊关了油烟机,端了两盘喷香烫嘴的菜,他瞧见黎江白愣了一下,随后便挂上笑脸。
“小白来啦,”柳殊还是那样温柔,眼尾的褶子都要比旁人柔和许多,他在围裙上擦了擦手,朝着晏温扬扬下巴,说,“这臭小子没说你要来,米饭蒸的不够,你等会儿,我去熥俩馒头。”
“不用不用,”黎江白摆摆手,“我不太饿,随便吃点儿就行。”
柳殊笑了一下摇摇头,他也摆摆手,说 :“长身体的时候可不能随便吃点儿,你等着哈,一会儿就好。”
说着柳殊快步走向厨房,油烟机的声音再度响起,黎江白再一次瘫进沙发里,他看着窗外晃动的光,不出半点声音。
晏温倒是也有耐心,他一瞬不瞬的看着黎江白,等着他的回应。
许久许久,夜色似乎更深了,黎江白扭的脖颈僵硬,他动了动脖子,余光里皆是晏温。
黎江白说:“我能察觉到你在看我,就想我知道明天有雨。”
他舔了舔嘴唇,一寸一寸的将目光移向晏温。
四目相对,两道不同情绪的目光在夜色里交融,黎江白看着晏温的眼睛,倏地酸了鼻子,他睁大了眼睛想给眼泪更多的空间,他撑着一抹酸涩的笑意,企图叫眼泪稳在眼眶里。
“我知道明天有雨是真的,可我不知道你看我是不是真的。”
笑意压不住哽咽,那股子烦躁与委屈还是争相闯了出来。
“我知道我明天出门肯定会淋到雨,但我不知道明天出门还能不能看到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