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拾月被他几乎疯狂的眼神,吓得退后半步,还没有来得及开口,又听见那人嘶吼道:“他们说了,他们说了,只要我跑过来,只要把口信交给盛拾月,她们就让我吃肉。” 也不知道哪里冒出来的疯狂劲,那两个出身军旅的锦衣卫,竟无法彻底按住她,差点被挣脱着松手,只能加大力气再按,就差就将脚一块踩上。 本想问她家住何处,再寻其他线索。 看得让人生寒。 听到这话,那人像突然僵硬住,哑声道:“我吃什么肉?我要吃什么肉?!羊……不对,不对!不对!” 那人极力挣扎,直到最后才冒一句:“江口县……肉……” 旁边两个侍卫也一愣,僵硬着松开手,很是茫然。 盛拾月像在沉思,隻挥了挥手,表示不会责怪她们。 “大姐姐,我叫魏莹,家住扬州江口县,你若是有空,要记得来找我玩,我们一块去神仙庙里拜神仙。” 孟清心等人送魏莹回扬州了?! 此事在大梁不算罕见,毕竟是完全依赖快马运输的联系方式,即便是边境与朝廷的联系,也时有时无,有时厚雪封路时,甚至两个月不得一封信件,更别说普通的民间传递。 所以盛拾月并未多想,可如今却惊慌起来。 可如今看来…… 旁边侍卫连忙喊道:“殿下?” “小九,”一道清冽的声音从杂乱声音中浮现。 那人见她这幅模样,连忙上前一步牵住她的手,低声宽慰道:“怎么了?刚刚有人向我禀告,说有之前派出的锦衣卫消息了。” 宁清歌知盛拾月是极重情重义之人,不曾阻拦,隻道:“你多带人手。” 宁清歌却摇了摇头,面色肃穆道:“若无重大变故,以她孟家小姐的身份,哪有人敢为难她?可如今就连锦衣卫都被拖延住,不敢和这人嘱咐太多,想来其中必有极棘手处,” 盛拾月想来也是,便低声说好。 盛拾月、宁清歌两人面色一肃,抬头看向来人。 她是扬州同知,扬州知府自裁后,便是她暂时统领大局。 那人快步走至面前,看见那已无气息的尸体,被吓得哎呀一声,忙道:“这是哪里来的流民?怎么会倒在这儿。” 盛拾月与宁清歌不留痕迹地对视一眼,将之前的情绪压下。 最后一句话甚至带了几分鄙夷。 那杜庭轩闻言,当即附和道:“许是饿疯的灾民,见九殿下宅心仁厚,便想到这儿来骗块肉吃吧。” 宁清歌紧随其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