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距离不像往日亲昵,隔着巴掌大的距离,一人不肯靠近,一人不敢往前,任由烟雾自由穿梭期间。 盛拾月面色不变,一直静静听着。 “治疗的方法与你有关吗?” “是,”宁清歌点了点头。 宁清歌闭上眼片刻,又掀开眼帘,极力压抑着情绪的声音,略显低沉,回道:“需要一个高等级坤泽的信香做药引子。” “殿下腺体受伤时,被人以药物逼得分化,无论是坤泽还是干元,在分化时信香都格外紊乱暴戾,有甚者,甚至会因分化而伤及身子,调养数月才能好,更何况殿下这种情况,于是伤上加伤,乱及腺体根本,以至于信香无法再被引出。” 她深吸一口气:“需要我的信香,替殿下慢慢引出。” 随着时间流逝,旁边铜锅中间的炭火烧得更旺,一块块堆迭,像是无瑕的赤色琉璃,羊汤滚烫,几乎从边缘涌出。 宁清歌声音有点干哑,道:“若是殿下早些治疗,可能还不需要如此,可是殿下硬生生拖了几年,信香实在微弱,甚至可以说是没有,我暗中用徐大夫给的法子试过几次,殿下却毫无反应。” “什么药?”盛拾月身体不禁倾斜,定定盯着宁清歌。 听到此处,盛拾月心中已明了大半。 衣袍底下的拳头一下子握紧,盛拾月极力将情绪压下。 “隻是什么?”盛拾月突然打断,声音中多了一丝难以抑製的怒气,快速反问道:“隻是那些法子会让我受尽苦头?所以你宁愿伤害自己,也不想让我难受?” 她抿了抿唇,试图宽慰:“殿下不必为此担忧,徐大夫一直在为我开药调养,隻不过是一段时间内没有雨择期罢了,你我暂且没有要孩子的打算,也碍不得什么事。” “可是……宁清歌你有没有想过……” 她声音颤抖,不过短短五个字却被拖得极长,一个字一个字往外蹦,艰难得像是嗓子里含了刀片,随着吞咽不断往软肉中割。 挺直的脊背一下子松垮下去,盛拾月重重叹了口气,便低下头,用双手将脸全部蒙住,有些无力,又很是挫败。 可现在,盛拾月却透着一种颓气。 “宁清歌,”她声音沉沉,又很轻,像无奈的叹息:“无论如何,你都该给我一个选择的权利。” 她说话慢吞吞的,没有撕心裂肺,也没有哭泣,隻是有一种过分疲倦之后的无力。 “我往日不说,也乐得你们如此,谁不想当一辈子的小孩呢?总被惯着、哄着,你们喜欢,我也喜欢,那就大家一起演。” 不知是谁说句话,惹得楼下哄堂大笑,众人嬉闹着打趣,将屋外的风雪驱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