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拾月斜眼瞥她。 宁清歌再解释:“只是殿下的身形更修长,而我的衣袍稍短,便显得不大合身。” 她眼睛一扫,就落在宁清歌今日所穿的靛青宽袍上,也不知宁清歌是不是故意,样式纹路都与盛拾月所穿的衣袍相似,一样用了玉簪,但发丝全束起,更显成熟。 盛拾月扯了扯相牵的手,就道:“我明儿要穿你身上这件。” 那人眼睛珠子一转,又补充道:“你穿我身上这件。” 而宁大人不曾出声提醒,隻道:“好。” 眼神再往别处一扫,心里头难免不满,若不是在宫中,她早已如没骨头般压着宁清歌,可现在还得挺直脊背,装出规规矩矩的模样。 方才发生的事情又冒出来。 她眉头一皱,旁边人就先察觉,低声道:“殿下?” 宁清歌点头答应,又道:“陛下说是家宴。” 这事不难想,人的自主选择和被动选择是完全不一样的。 可要是对方给了你一堆选择,看似让你自己选择,实际已经为你挑好,她把可能会影响你的选择全部抛开,然后留了个她让你选择的选择,顺带还将这个选择写在纸上,就等你选完之后,一把翻开。 这简直就是在将成年人的自尊踩在脚底碾磨。 方才还说盛黎书对盛拾月最过分,现在倒好,她才是那个最惨的。 不知六皇女与淮南王孙女说了什么,两人皆笑起,看起来十分融洽。 盛拾月正思索时,宁清歌却突然伸手拍了拍她的衣袍。 宁清歌轻声就道:“灰。” 那人果然露出心疼之色,叹气道:“又被罚跪了?” 宁清歌十分熟练地打圈揉起,又道:“马车上备了膏药,等宴席结束后,我就给你敷药。” 要是让旁边的盛凌云、盛献音知晓,不知要暗自腹诽些什么,毕竟她们三人跪下的时间大差不差,她们都不疼,偏你盛拾月最娇贵,在那边哭天喊地。 那人就抬手,揉了揉盛拾月的脑袋,哄道:“回去用热毛巾敷一会。” 只见盛献音笑容削减大半,盛凌云更是面色铁青。 盛拾月强压着嘴角弧度,笑意却从眼尾泄出。 让她们以前惦记宁清歌。 宁清歌哪里不知她的小心思,只是有心纵着罢了,放下手又牵住盛拾月,用只有她们两人能听见的声音开口:“等会乖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