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微微转身,看向池中还在争抢的锦鲤,语气随意道:“既打算痛改前非,就该好好在国子监念书,又怎会往长生观中跑?” 盛拾月突然庆幸自己并未起身,一直头抵着地面,才能不让面前人瞧见她眼底又惊又惧的情绪。 盛拾月思绪一转,不由想到另一种可能,盛黎书是否已知晓当年的事? 盛府, 后院。 徐三痴依旧是那副昏昏沉沉的模样,单手杵着脑袋, 一隻眼睛闭着, 一隻眼睛半眯,周身还带着股散不开酒气。 宁清歌依旧矜雅,听到盛拾月的身子终于有好转后,眉眼舒展, 便道:“有劳徐大夫了。” “你这药引子当不长久咯。” “啧, ”徐三痴发出一声响, 便感慨道:“你这性子和你母亲是一模一样, 就连说的话都相同。” 大梁皇贵妃——叶青梧 于是,陛下派人在全国各地粘贴告示,以求能保住皇贵妃,及其腹中胎儿的人。 想到这儿,徐三痴啧啧两声,又道:“就连寻人的本事都是一样的厉害。” 宁清歌隻道:“侥幸罢了。” “皇贵妃常年骑马射箭,身子骨比大半干元还要强健,哪里会因气血亏损而影响到胎儿,分明是……” 她语气坚定地继续:“只有她。” “我本以为是自己想错了,将此事压在心底,直至前几月你来寻我,说九皇女身负顽疾,若不是……” 见她面色肃穆,徐三痴终于收敛些许,又想起那日见到盛拾月的场景。 却没想到盛拾月不仅以黑袍子帷帽,掩住身形,甚至连话都不说,她心中恼火,故意当着曲黎的面,刺了盛拾月了几句。 她眼神一抬,就看向对面的宁清歌,笑说:“殿下已服用补药许久,不知宁大人体验如何?可还要再添些鹿血?” 宁清歌置于桌面的手一僵,无意识敲打的指尖停顿住。 宁清歌并非不会回怼,只是有“人质”在徐三痴手中,即便会也不能,只能吃下这个暗亏,道:“徐大夫医术超群,何须再添补药。” 即便她这种性情古怪之人,也难理解对方的所作所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