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并不诧异,盛拾月往日可没少做这样的事,只是今儿又多了个极其纵容她的宁清歌。 众人纷纷称是,便抱着新衣衫和佩刀往外走。 又是一日过去。 她昨儿睡得迟,和宁清歌在府衙闹腾许久, 还以为曲黎等人都已走空, 却不料曲黎早已察觉到泄出的信香,将所有人都送走后, 又独自驾车而来, 等在府衙门口。 但曲姨操心,总不免唠叨盛拾月两句,说她不要仗着宁清歌惯她, 就太过胡闹。 思绪落到此处, 盛拾月困意散去三分,不由动了动, 扯到膝盖, 又有火辣辣的疼传来。 即便宁清歌半夜醒来, 寻来消肿化瘀的膏药, 帮她敷上, 揉了半天, 今儿还是一样红肿。 也因此,盛拾月今儿是踩着点,踏入国子监的。 盛拾月起初懒得理会,手杵着脸犯困。 也不知她们是有多大怨气,墨迹还不算干就折起、丢来,于是笔画全粘在一块,再加上一个个张牙舞爪的笔风,实在让盛拾月看得费力,拧着眉头,脑袋也不禁往下低,几乎粘在纸页上,这能勉强认清些。 倒是那些个寒门,时不时就往盛拾月身上瞥。 这个字迹狂放、墨迹最糊的是潘玄,痛心疾首的写了一大堆,规劝盛拾月不能如此懒惰,要和她们一样早些赶来。 而这个一堆错字的是朱九儿,没有咬文嚼字,只是问她怎么来迟了,可紧紧贴在她后背,最幽怨的目光就是来自她。 盛拾月手一伸,便将毛笔从笔架上,用力扯下。 在潘玄的纸条上写:最难消受美人恩。 又写:春色恼人眠不得。 怎么昏庸、怎么嘚瑟,怎么来。 唯有那萧景的纸条,她思索片刻,慢慢写下安心二字。 潘玄直接把那纸条撕碎,手捏成拳头。 阿丹直接折断了一隻毛笔。 若不是此时还在国子监中,几人必然要破口大骂:成亲了不起啊! 总归是一群被家人保护得太好的孩子,平日里再气愤,也不过将人套上麻袋,拳打脚踢一顿消气,等做完之后,甚至没想过遮掩,大大咧咧往酒楼一坐,就等着被家里人收拾。 虽说罪有应得,但看着前几日还和自己对骂斗气的人,突然就人头落地,几个纨绔难免觉得后脖子发凉。 要不早点成亲算了。 许是闹出的动静太大,那先生咳嗽几声,便点名喊道:“苏春来,你来解释一下这句话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