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不曾有丝毫心虚,隻微微低头,用鼻尖划过盛拾月脸颊,轻声道:“招还是不招?” 这不过刚开始,盛拾月怎么可能屈服。 盛拾月下意识想凑近,那人却退后,不肯让她触碰。 “不招,”盛拾月拧着眉头,负隅顽抗。 “招个球,”盛拾月追寻不到,便冷呵一声,就这一点儿诱惑,怎么可能拿捏得了她。 另一人气焰嚣张,当即就道:“那你就罚我呗。” 巡抚使大人却不生气,反问道:“你确定?那本官可就真要罚了。” 宁清歌便松开手、拍了拍她,示意她站起,盛拾月正一心想当宁死不屈的勇士,没有丝毫犹豫就站起,脊背挺得笔直。 那戒尺不长,大抵有七寸左右,平坦的一面刻书文,圆滑的一面打磨得光亮。 盛拾月咽了咽口水,有些害怕又搁不下面子,隻能强撑着。 本能反应比脑子更快,盛拾月腿脚一软,“啪”得一下就跪下去。 她如此想着,膝盖便一动,居然想要反悔站起。 刚刚离地半厘米的膝盖,唰一下就落在地上,和地面贴得严严实实的,没有半点缝隙,更别说挺直的脊背,扬起的脑袋。 那戒尺在掌心轻怕,发出一声接着一声的响声,像是催命的倒计时,直叫人心里发寒。 说实在的,她方才能那么嚣张,无法就是仗着宁清歌惯她,北镇抚司都是她的人。 她是真的怕疼。 盛拾月一抖,慌慌张张抬起眼看宁清歌。 看起来一点也不像是开玩笑,盛拾月脊背挺得更直,后背都冒出细汗。 不多时,宁清歌便冷硬冒出两个字:“伸手。” 另一人不着痕迹地勾了勾唇角,又抿成一条直线,抬手捏住她指尖。 “这就怕了?”宁清歌声调上挑,多了一丝讽意。 语气倒是厉害,那微微泛蓝的眼眸却晃动,眼尾耷拉着,像小狗撒娇般可怜。 ——啪! 宁清歌是真的打! 力度不重,盛拾月甚至都没有摇晃一下,隻是阻拦了这人气鼓鼓往前的动作。 盛拾月身躯一僵,察觉到对方语气中的危险。 盛拾月后背有冷汗滴落,脱口而出的时候,倒是半点不在意,隻顾着自己出气,还没有多想半刻,就会被其他事情所吸引,所以从来没有愧疚自责过半点,如今被宁清歌秋后算帐,才开始害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