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呼吸更乱,弯着身子将自己往盛拾月唇边送,像是借盛拾月支住自己不往下跌,又好像是将催促着对方快些。 盛拾月咬住被水淋透的桃尖,舌尖勾起略微粗糙的地方,轻轻一吸。 难言的感受,从尾椎骨蔓延至全身,侵占四肢百骸。 指尖抵压,水声响动,浴桶里的水再一次往旁边撞,如大雨一般,淅沥沥地泼在地上。 “然后呢?”盛拾月不满地一咬,催促着宁清歌继续。 “然后……”宁清歌努力维持着一丝清醒,再道:“然后等到屈家彻底声名狼藉之时,我就让早就安排好的人出来,大喊屈夏在京中大肆放出京债之事。” 宁清歌呼吸更乱。 瘦削的脊背更弯。 话还没有说完,宁清歌就用力抱住盛拾月,央求道:“小九、小九。” 纤长的指尖穿过黑发,覆在脑后,本是无意识地示弱,却将人越发往自己怀里推。 屋外安静依旧,圆月逐渐攀升,远离树梢,在最高处撒下银白的纱。 她们倒是舒坦,可许多宅院却彻夜亮着烛火,说话争吵声不断。 房间里的被褥掉落,宁清歌突然一颤,整个人都跌落往下,砸入某个人的怀中。 宁清歌缓了好一会才仰头,过分嘶哑的声音低弱,说出一句:“小九害怕吗?” 宁清歌没说话,便是默认。 另一人还没有回答,便被压住腿脚,堵住所有话语,只剩下隐隐约约的泣音。 初秋的雾气弥漫,莫名生出几分寒意,在铺满一地的枯叶上凝出水珠。 不过此刻无人有闲心理会。 又过了好久,房间里头的声响才停下,朦胧床帘的人相拥着,不知说了些什么,片刻就停止,而后呼吸变得绵长且缓。 盛拾月今儿起得比宁清歌早些, 不曾唤醒对方,昨儿就曾问过,说是今日休息半天,让曲姨她们好好睡上一觉。 再说了,估计现在京中大大小小的官,都在盼着她们再多休息几天, 哪怕躺个一年半载,恐怕也没有人提出异议。 直到瞧见潘玄那一伙纨绔, 一个个愁眉苦脸、焉了吧唧的模样, 她心里头郁闷才稍稍缓解些。 直到先生要踏入教室前, 才有一穿着极朴实的学生急匆匆跑入, 视线一扫, 便直接坐在两批人中间, 好像不曾注意到里头的异样,气还没有缓过来, 就偏身询问起萧景。 盛拾月不由多看了两眼,再过片刻,先生赶到,站在堂前,拿着书本就开始絮絮叨叨起来。 萧景倒是习惯了,说今日就到这儿,想离开或是留在学堂中念书都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