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通折腾后就到了深夜,待徐三痴等人离开后,房间就陷入寂静。 盛拾月抬眼一瞥,也不说话,手往旁边一扯,拽着自己枕头就站起,闷声道:“我去软榻那边睡。” 她又不笨,只是太过困倦,一时没能反应过来,见曲黎等人慌慌张张的,自然心生疑惑,在马车上想了一路,这才明白,这几人在怕什么。 现在只要是明眼人都能瞧得出来,这分明就是宁清歌与陛下提前商议的。 现在好了,陛下借机成立北镇抚司,宁清歌当了巡抚使,说什么还没有争辩完,分明就是还没有算完帐。 也不知今夜的汴京,会有多少人睡不好,过几日的汴京又是如何的混乱…… 不然此案怎会被轻易压下。 盛拾月越想越气,抱着枕头就往木榻那边走,亏她还心疼宁清歌,为她衝进宫,现在看来,她才是那个傻子! 盛拾月才不理她,平白无故被关了半个月,看谁不气?!更何况是本就不是什么好脾气的盛拾月,硬邦邦憋出一句:“放开我,我要过去。” “我这几日睡惯了!就喜欢硬床,”盛拾月气得开始胡说八道。 “我才不要,”盛拾月只是不想和她睡一床,才不是想要睡木榻,把枕头往宁清歌怀里一塞,嚷嚷道:“你要睡就自己睡去,我要睡床。” “殿下……” 可盛拾月不买帐,直接一个翻身,背对着她,便扬声道:“今儿我睡床,你睡木榻。” “殿下,我知错了。” 这话像点燃了炮仗似的,盛拾月用力一翻身,将木床砸得咿呀作响,又斥道:“说好以后都不会瞒着我。” “此事……” “殿下……”宁清歌抬手想要搭在她肩膀,可还没有靠近,这人又是一翻身,又喊道:“你去木榻上睡,以后都不许过来了!” 她“嘭”地一下,又翻身回去。 宁清歌这一次还没有来得及开口,这祖宗就先拽过旁边被子,往自己身上一盖,将整个人都罩住。 宁清歌犹豫了下,才推了推将自个包成一团的盛拾月,温声道:“殿下,我知错了,但这是并非我一人决断,事关朝廷,我不得不如此。” 可即便凶恶如此,在盛拾月面前也不顶用,该闹的脾气,一样没少闹。 她声音放柔,多了几分楚楚可怜的意味,又道:“殿下就心疼心疼我,让我半边床,好不好?” 可另一人却不曾理会,依旧躲在被褥里头。 宁清歌心中一慌,当即伸手扯向薄被。 “小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