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这儿,那侍人不免露出惧怕之色,停顿了下才道:“幸好有侍卫及时拦住她。” 旁边那人翻了个白眼,说:“闹了几天都没用,自然就消停了。” 她眼神一扫,声音更低:“这景阳宫恐怕真的有点什么事,九殿下在这儿夜夜都睡不好,只有天亮时能浅眠片刻,就连太医都说,若再这样下去,别说伤口难愈合,恐怕连人都要虚弱下去,生场大病。” 两人边说边推开房门,还没有进屋就被吓得一激灵,只见那个本该躺在床上的人,竟坐到了椅凳上,还看向这边。 盛拾月收回视线,摆了摆手,并未多说些什么。 只听见一声沉闷响声,继而有数人急步走入暗道中,两旁石壁点着的火把摇曳,泛着股焦油的味道。 即便是他们大理寺的人,也很少愿意来这儿,多待片刻都觉得是天大的折磨,更何况是半个月。 赶来的那人不禁大喊一声:“大人!” 大理寺寺卿萧道成,连忙上前一步,将牢门打开,毕恭毕敬道:“新晋武状元在外头鸣冤击鼓,已被带至殿上,陛下请丞相大人入宫。” 南园连忙答应,走回去收拾。 “那些人见您下狱,狐狸尾巴就都露出来了,争丞相之位的、着急想掩埋之前过错的,”她话音一顿,下意识看向旁边萧道成。 宁清歌反倒不在意,摆了摆手就道:“这些日子,多谢萧寺卿照顾了。” 短短几句话的时间,她额间就冒出不少汗珠,在火光映照下,格外明显。 宁清歌这些日子只能接触朝政,并不知外头髮生了什么,闻言,微微点头。 一向中立的人难免纠结。 那人犹豫了下,知九殿下在宁清歌心中地位,不敢省略,将这些日子所发生的事,完完整整地说了一遍。 旁边的火把弹出火星,宁清歌不知何时站在原地,墨色眼眸倒映着摇曳火光,压抑的情绪终于泄出一丝,将矜雅面容染上阴鸷之色,在这个过分昏暗阴冷的地牢中,显得格外可怖。 过了片刻,宁清歌才扯了扯嘴角,似笑非笑地说了句:“萧寺卿回去之后就好好睡一觉吧,再过几日,这地牢可就要热闹得很了。” 萧道成不知她话中意思,但也察觉到了一丝风雨欲来的气息,一时愣在原地。 一行人连忙加快步伐,紧紧跟在她身后。 她这些日子都睡得不太好, 今儿太医来看过后,皱着能夹死一隻苍蝇的眉头,给盛拾月下了一剂狠药。 昏昏沉沉间便听到喧闹之声,先是曲黎又心疼又气恼的嘶哑声。 听这话就可知,盛拾月能被娇养成今儿这副模样, 曲黎绝对出了不少力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