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拾月眉梢一挑,这下连话都懒得多说,直接喝斥道:“滚!” 屈钰身后人不由握住刀柄,露出警惕之色。 另一处营地中, 披甲守卫执刀守在周围,中间燃烧的篝火炙热,映出正中心的帐篷里的身影。 盛献音压抑的痛呼声,眉头紧紧皱成一道竖痕。 被呵斥的人以一种极其变扭的姿势跪在地上,听到这话, 被吓得连忙点头, 包扎的手法更轻, 额头甚至冒起紧张的薄汗。 盛献音摆了摆手, 像在表达自己知道了。 紧接着, 盛献音又拧眉,问道:“外头怎么那么吵?” “哦?”盛献音偏了偏头, 示意她继续说。 她一边说一边打量盛献音脸色,见她闭着眼, 好似很享受的模样,又继续道:“殿下再装做好人,拦下互不相让的两人,看似劝阻,实际一直在假装夸讚武状元,话里话外都表露出拉拢的意思,那屈钰虽是八皇女营下,可也见不得六殿下在她面前,极力夸讚另一人。” 盛献音微微点了点头,突然出声说了句:“你倒是越来越聪明了。” 她又继续道:“所以这屈钰一进林就开始寻武状元的踪迹,只是不知两人发生了什么……” 她话音一顿,又开始奉承:“还得是六殿下,略施小计就有一石二鸟之效,现在九殿下与屈钰相争不让,矛盾更深,恐怕再难化解。” 她冷笑一声,又道:“本王已经给过宁清歌机会了,是她自己非要和一个废物纠缠在一块,那就休要怪本王不义。” 营帐外的篝火极旺,将木材吞噬后,燃起衝天大火。 那人立马答:“那探子已将今日发生之事,尽数告知淮南王。” 先帝驾崩前,还担忧新帝会因之前夺嫡的事记恨淮南王,要盛黎书在床前立誓,只要淮南王一日无异心,她一日不动淮南王府,同时又赐下五千私兵,可见恩宠之盛。 那时盛献音心中虽念着宁清歌,可也不妨碍她多搭几条线,以防万一。 而知情的淮南王却放任不管,隐隐有再一次参与储位之争的苗头。 “是。” 今天白日所做之举,看似荒唐,实际另有考虑,一是想尝试再拉拢宁清歌一回,若宁清歌愿意下马,她便将这些日子八皇妹所做之事告知,只要宁清歌承诺日后会改嫁于她,她便出手助宁清歌渡过这次危机。 思绪落在这儿,她又想到自己骑马赶回之时,其余人隐隐带着嘲讽的眼神,像是在笑堂堂一个皇位继承人,竟紧追着自己的妹媳不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