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心下的眼睫颤动,惹起阵阵痒麻,盛拾月下意识缩手想躲,却被宁清歌更快一步地拽住手腕,扯着她停留在原处。 这话题跳转得太快,盛拾月一时没能反应过来,只能茫然看着宁清歌。 盛拾月拧着眉,不知宁清歌为何将话题转到这儿,如果是故意逃避前一个问话,那这个转折也太过生硬了吧? “可毒虫始终是毒虫,你若身强,它便假意顺从你,可倘若向它露出弱点,它就会毫不犹豫咬上来,是故,苗疆年年死于蛊毒的人极多。” 往日夜晚念书时,宁清歌也如此搬出书中典故,询问她该如何做。 她稍正色,脊背无意识挺直,回答道:“使蛀虫互相残杀,我再杀剩下的蛀虫。” 这不难,盛拾月当即答道:“除去枯根,刮去腐肉,将残叶铺于树干周围,作为养分,再对症施以药,如此便可使残木再生新枝,重获新生。” 盛拾月摇了摇头,坚决道:“不破不立。” 她扯下覆在自己眼前的手,眼眸清亮如往常,不见丝毫异色。 宁清歌眉眼舒展开,便含笑问:“那殿下想要臣摆什么谱?” 指尖置于柔软唇瓣之上,随着说话时的开合而晃动,隐隐感受到些许颤动,继而炙热的潮湿吐息包裹而上。 盛拾月呼吸一滞。 她语调是少见的轻佻,最后的尾音被刻意拉长、上挑,明明是极难言的话语,却说得撩人。 怎么越来越大胆了,连这种话都能说出口…… 继而她又转头回来,眼神四处乱瞟,就是不敢看宁清歌,颇有几分做贼心虚的感觉,支支吾吾地道:“现、现在不行,他们马上就要过来了。” 话还没有说完,就听见宁清歌扑哧一声就笑出来,一声还不够,整个人都笑得抖起,好像看见什么极有趣的事情,连眼尾的水雾都冒出来了。 她气得不行,横眉竖眼地就开始炸毛:“宁清歌!” 另一人却停不下来,甚至一翻身埋到盛拾月腰腹,双臂紧紧将她抱住,眼尾的水雾汇聚成珠,往脸颊滑落,整个人都在抖,好似乐得不行的模样。 马车外的人都听见了盛拾月的怒吼,躲在另一侧树荫下乘凉的几人对视一眼,竟有一种习以为常的无奈。 就连最偏袒九殿下的叶赤灵,也只是挠了挠后脑杓,上次碰巧遇见了那么一回,差点急得踹门而入,却被叶流云抱住,扯到一边,科普了半天什么叫妻妻之前的情/趣。 于是,叶赤灵即便无法理解,但也明白殿下也就是嘴上嚷嚷着凶,实际还乐在其中。 “宁清歌!你给我适可而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