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拾月咳嗽了声,试图掩饰慌乱。 听起来并没有错,反倒像是盛拾月在无理取闹。 当然没有问题。 大梁四季皆有狩猎,称呼各不相同,春猎曰蒐,夏猎曰苗,秋猎曰狝,冬猎曰狩,所捕猎的野兽也不同,春是要搜猎没有怀胎的野兽,夏是捕杀残害庄稼的禽兽,秋是猎杀伤害人畜的动物,冬则无所限制,皆可围猎捕杀。 盛拾月言下之意就是宁清歌还得忙。 盛拾月眨了眨眼,结巴道:“那、那倒没有。” 宁清歌似笑了下,不仅没有收敛还更加过分了,她拖长语调“哦”了一声后,就道:“那就好,我还说殿下不肯与我同车,打算想个好法子求求殿下。” 盛拾月抓住这个字眼,立马转头看向宁清歌,当即就道:“你要怎么求我?” 宁清歌似笑非笑睨她一眼,便说道:“那当然是像殿下哄我一般……” 话音刚落,盛拾月直接从她怀中蹦起,什么疼什么痛也不顾了,慌慌张张就往旁边躲,边喊道:“宁清歌你不要脸!” 这都是什么破主意! 也不知道这祖宗昨日受了什么刺激,终于将一直磨蹭、拖延的事情提上日程。 曲黎有些诧异地斜视一眼,越发好奇昨日发生了什么, 才让盛拾月下定如此决心。 房门被敲响, 不多时就有人快步而来, 随着咿呀的木轴声,一道颓丧的身影展露在众人面前。 盛拾月眉头顿时紧拧,疑惑看向曲黎。 曲黎对她几乎不可见地摇了摇头, 继而抱拳向前一步,表示打招呼。 因曲黎带她过来的一路都是如此的缘故, 那人早已习惯,把门往旁边一推就道:“进来吧。” 盛拾月往里头扫视一眼, 不大的小院里全是晾晒的药材,唯一留下的路径丢了几个破酒坛,碎陶片还残留着酒液。 盛拾月越发觉得这人不靠谱,可事已至此,她总得先试上一二,于是踏入往前,跟在对方身后。 她侧身回头,昏沉沉道:“知道了吗?” 再看曲黎,好像已经习惯了,一言不发,十分沉默。 面纱之下的盛拾月嘴角一抽,心中更没有底了,若不是信任曲黎,早就转身离开。 比起屋外的杂乱,里头还算整洁,一张床一张木桌,三面墙都是靠着墙的七星斗柜,密密麻麻的抽屉也不知装满没有。 不怪两人如此警惕,这医师出现的离奇,盛拾月和曲黎本以为会耗费许多心力与时间,却不料如此轻易就寻到,像是有人刻意将她推到曲黎面前一般。 徐三痴也不管她们,大刺刺往凳子上一坐,左手掀开药箱,右手取出银针,不见丝毫犹豫地先给了自己一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