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景两人甚至还没有反应过来,那人的身影就已消失在门外,台阶踩得砰砰作响。 孟清心边走边道道:“你今儿不回去了吧,一块吃个饭?” 向来都答应的萧景却摇头,刚下楼就拿起了枝玉簪,不知偷偷瞧中了多久,而后才笑道:“我答应画影,今日要去顺天府门口等她。” 孟清心欲哭无泪,只能道:“无趣!一个二个都是妻管严,以后怕是连倚翠楼都去不得了!” “得了吧!她就是觉得盛九娶妻之后乖巧不少,便也想找个人来管束我。” 随着她的声音散开,屋外的马车停下片刻后,又在挥鞭声中缓缓行驶。 刚刚才买的算盘,现在就用上了。 对面人一身宫裙,手中把玩着那块和田玉佩,垂眸不语的矜雅面容直叫人心颤。 道歉认错是真的,被娇惯的脾气也是真的,还没有跪下片刻就开始闹起来。 也不知道她怎么做到的,这马车都没行驶出十米,她自个就竹筒倒豆子似的,一样不落地全交代完了,玉佩到了宁清歌手中,算盘跪在膝盖下,就连同伙都交代完了。 可惜她们没办法听见,盛拾月抬了抬眼帘,清亮润泽的眼眸覆着一层水雾,越发可怜地道:“这可都是她们的主意。” “我可想不到这些东西,真的与我无关,”盛拾月还在努力铺垫。 盛拾月眉眼一塌,便道:“孟清心和我说,要先买些金银首饰,再带你去吃些好吃的,一求二哄三就……” 盛拾月结结巴巴,好半天才挤出三个字:“睡、睡服你。” 前几回发生了什么,她又不是不知道,明摆着就是故意作弄盛拾月。 她羞窘极了,说完这话后就恨不得在找个车缝躲进去。 什么? 为什么会知道? 正所谓死道友不死贫道,盛拾月也不管那些个为什么了,语速快得不行,生怕对方又生气,到时候罪上加罪,她可就更惨了! 哎? “我觉得她的意见不错,要是能倒过来更好,你说呢殿下?” 风吹起车帘, 恰时有一抹阳光落在她脸颊,扬起颊边碎发。 她倒好, 窄袖束掐丝金护腕, 衣衫用彩线绣团云纹, 颈带白玉麒麟项圈,脚踩玄色锦靴,幸好发丝隻用红布带束成高马尾,少了几分浮夸, 多了几分少年肆意,加之明艳的面容,一路走来, 皆是注目,哪怕上了马车也久久不曾挪开。 本就懵懂的家伙越发迷茫,尚且不懂欲擒故纵的那一套, 隻知对方说完似是而非的话语就躲开。 盛拾月不由挪着膝盖, 上前半步, 扯着对方裙摆就道:“宁望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