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平日挺爱干净的,衣服沾了一点灰就要换,更何况是这种情况。 可这显然不是个好办法,失去视觉后,其他感触就变得更加清楚,更不能装聋,要配合对方的动作。 “殿下起来些,带子被你压到身下了。” “殿下伸手。” 脱下的衣衫被丢在另一边,盛拾月抖了下,紧接着又有湿透的白布压上。 另一人却好似没瞧见一般,还开口道:“有些凉,殿下且忍耐些。” 床边的宁清歌心情颇好,甚至勾起了嘴角,视线停在对方瘦削的脊背上,刚抬手,那怯生生的猫儿就抖了下。 这后果,十分严重。 盛拾月虽是个干元,却养得比坤泽更娇贵,细腻白皙的肌理不见半点伤痕,隻有颈下、蝴蝶骨中间有颗小痣,点在正中间的脊骨上,随时呼吸起伏,平添几分艳妩。 宁清歌突然顿住,如深潭般的眼眸掀起晦涩情绪。 宁清歌愣了下,迟了半拍才解释:“小时在掖庭做了些粗活。” 房间沉默一瞬,盛拾月自觉说了错话,以为自己戳中了丞相大人的伤心事。 宁清歌唯一在意的是会不会又刮疼盛拾月,故而越发谨慎,尽量控制指尖,不要碰到这人,一时也忘了说话。 擦拭完身后,便轮到前头,隻是盛拾月起身不便,宁清歌隻能低声道:“殿下稍起身些。” 宁清歌瞧她辛苦,便想着快点结束,不再之前那样磨蹭,可布才到腰腹,那人却突然松气,将她的手压在下头。 可那人却艰难挪了挪身子,然后涨红着脸,别扭冒出一句:“也没那么糙。” 有的人赤口毒舌,不觉愧疚,而盛拾月却是有着锋利爪子、但隻用粉肉垫拍人,甚至还会因此愧疚的狮子猫。 那止于唇齿的笑,还是忍不住轻轻泄出。 笑声被某个人察觉,果不其然炸了毛。 一点也不凶,恨不得写上虚张声势四个字。 宁清歌忍不住笑起来,眉眼舒展,如秋水的眼波漾起圈圈涟漪,摇碎满湖的月光。 烦死了,她就不该安慰宁清歌。 炸毛的猫又一次瞪大眼。 她有同意吗?这人是不是强吻惯了,动不动就突然贴过来,她昨晚就该狠狠把宁清歌推来,按着她的脑袋淹到湖里去,这乌龟吃煤炭的老王八!! 之后宁清歌便起身,将曲黎准备的里衣给盛拾月换上,继而喂了汤药和米粥,虽有木盒保温,可折腾了那么久,米粥早已温凉,于是盛拾月没食多少,不大有胃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