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 昨夜的事无人提起,好似被书页被风掀过,却有涟漪浮动,难以抚平。 “盛九!”人还未至,就听见喊声。 盛拾月有些诧异,萧景向来机敏,是她们这几人中最沉得住气的,怎么会急成这样。 盛拾月神色一变,快问道:“谁胆子那么大,竟敢骗她?” “这事也怪她贪心,”萧景解释了句,又催促道:“我们边走边说。” 玄靴踩着青砖,话语随着脚步落下。 盛拾月啧了声,踩着矮凳上了马车,萧景紧随其后,刚坐下又继续道:“这一听不得了,竟听出个宝贝来。” “那几人是在争抢一副前朝古画,个个有意想买,可卖家的出价却实在太高,便请人到倚翠楼喝酒,试图将价格谈下来些,可好酒好肉上了一轮,卖家却依旧不肯松口,气得几人红着脸吵起来。” 萧景一拍大腿,气道:“那可不是?” “那时已是夜晚,倚翠楼中的烛火又不算明亮,再加上孟小四喝了酒、心中紧张的缘故,竟将仿画看做真品,估摸着如按照卖家给的价格买下,再转手出去,起码能翻上两倍。” 盛拾月扯了扯嘴角,皮笑肉不笑道:“我就不该派人将她的金算盘还回去。” 萧景也又气又恼,骂道:“她就抱着她那副假画乐呵呵睡了一晚,第二天酒醒才看出不对劲,急急忙忙去倚翠楼寻人。” “没跑,人家还拿着欠条等着她给钱咧!” 与千门人接触过的盛拾月对这路数极熟,按千门规矩,他们骗完的第一晚就该趁着夜色离城,逃掉别处去,怎么会有胆子再留下来。 此话一出,盛拾月哪能不明白,压着怒气道:“绕了那么大圈,原来是为了我啊。” 盛拾月脚刚踩上台阶,莫名又想起某个人定下的家规…… “怎么了?”萧景回头看她。 不说她这人护短,再说此事因她而起,孟清心只不过是被连累下套,再怎么样,她也该过来。 盛拾月一挑眉,好似没注意到围着前头的人,反倒往旁边斜眼一瞧。 那小厮本站在那儿不知所措,见状,连忙点头哈腰上前道:“殿下这几日未来,不知依翠楼的老板已换了人,这几日都在忙着交接,一时无法赶来招待殿下。” 她勾起一抹散漫笑意,开口就道:“行吧,那你就按之前的样子,上些酒菜……” 只见那边一人突然开口:“哟,九殿下还有空吃酒啊?” 她语气带上几分嘲讽,又道:“你们家长辈就是这样教你们的?” 许正明一手杵着拐杖,一手拉住好友,挤出一抹笑,看向盛拾月,道:“殿下说过了,我们几人只是意外碰见这商人拿着欠条,无力讨要,便过来帮帮忙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