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清歌挥手赶走旁边小厮,一步步踏着楼梯往上。 而宁清歌要找的人却被这样的热闹给孤立,她依旧坐在原处,脑袋压着手,双手迭起、搭在木栏上,以一种十分孩子气的姿势,往下看。 宁清歌不知怎的就这样停住,静静往那边看。 宁清歌无端又想起从前,好像也曾经出现过那么一回,她站着阴影里,望着趴在木栏上、往外看的小殿下。 幼年的盛拾月和如今的盛拾月迭在一块,眼眸映着光亮,恹恹而沉默地看着。 垂落在身侧的手,无端捏紧。 可这人只是摆了摆手,还算有几分乖巧,即便顶着个破洞脑袋翻墙,也没忘记这段时间不能喝酒的医嘱。 宁清歌不再停留,直接往里头走去。 而宁清歌不曾理会,径直走到盛拾月面前。 盛拾月骤然回头,愣愣看向对方。 一路恍惚,等盛拾月反应过来,自己已跟着宁清歌走到书房里。 丢了半天魂的人眨了眨眼,终于察觉到几分不对,脊背顿时绷紧,警惕看向周围。 格格不入只有书桌,上头纸墨笔砚样样没有,就宁清歌昨儿放了个圣旨。 那夜的对话和圣旨上的内容在脑海中浮现,复杂情绪顿时涌上心头。 宁清歌顿时呆愣住。 又听见啪的一声,虚挂在腰间的物件在颠簸中跌落在地。这是方才孟小四忙着喝酒,索性让盛拾月替她暂时保管的金算盘。 可另一人却误会,视线从宁清歌身上再挪到算盘上,眼神中突然闪过一丝屈辱的倔强。 宁清歌:…… 而另一边的家伙却硬气,塌下来的抹额露出些许白布,下颌绷成一条线,脊背挺得笔直,唯独那抵着算盘的膝盖略微颤抖。 她表面装得宁死不屈,心里头却已经在大骂孟清心了,没事和她提什么妻管严,她竟下意识就跪了! 盛拾月却快速打断,还是那句话:“我绝不会念书。” 她还穿着早些时候的紫色仙鹤圆领官袍,腰佩十三跨金玉带,发丝用玉冠束起,越显清逸秀雅,举手投足间又带着几分淡淡威仪。 可盛拾月却越发仰头,恨不得在脸上写着宁死不屈。 宁清歌眼眸中闪过一丝思索,继而放柔声音,问道:“为什么不肯读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