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清歌眉间的担忧褪去,继而?往房间走去。 尤其是在面对宁清歌的时刻。 宁清歌不曾计较她的无礼,而?是直接问道:“殿下在何处?” 宁清歌转身?便走,知她性格,知道再问下去也是白费力气。 气氛掉入最低点,里里外外的仆从低着头,装作没看?见?,只?顾着搬行?李,只?有旁边的南园气恼,刚想上前一步斥责,又被宁清歌眼神示意停下。 也因此,即便叶赤灵的容貌优于叶流云,却不如叶流云更受府中人欢迎。 这?前不搭调后不搭语的话语,就这?样突兀冒出来?。 宁清歌却明白她意思,叶流云与叶赤灵的身?份并未被刻意隐瞒,稍熟悉的人都?知晓,这?两人本是因流浪乞儿,因缘被盛拾月捡回,给她们两人取母族叶姓,取名、废大力气培养,三人说是主仆,却比好友更亲近。 也难怪叶流云、叶赤灵分化成二品乾元之后,分明已经摆脱奴籍,却依旧忠心耿耿陪在盛拾月身?侧。 再说叶赤灵等人本就对宁清歌不满,毕竟这?场婚事本就并非盛拾月所愿,是宁清歌算计而?来?,只?是瞧着盛拾月态度难辨,她们就未发作,如今盛拾月改了口风,她们自然也看?宁清歌眼不是眼,鼻子不是鼻子。 叶赤灵和个木偶人似的,就会那一句:“殿下不想见?你。” 叶赤灵哪里会理会,她就是这?个倔脾气,要不是东西还没有搬完,她现在就能将宁清歌往房间里一推一锁,然后在房间外蹲守一天?,保证完成盛拾月不想见?对方?的命令。 夜风拖着树梢绿叶发出窸窸窣窣的声音,继而?落入水畔,掀起圈圈涟漪,晃到湖中心的船板上。 她这?人被惯得娇气,夏怕酷热冬惧严寒,即便有冰鉴消暑,也总在夏夜转辗反侧。 而?盛拾月便宿在湖中心的小船中,雨帘掀起清凉,又有荷香常伴,水波轻晃木船,盛拾月总算能在夏日安睡一整夜。 “唉……” 盛拾月只?着宽松白色里衣,发丝如海草般随意披散,身?下是叠了一层又一层的柔软缎布,船头驱赶蚊虫的线香缓缓燃烧,缥缈白烟半遮住她面容,可却蒙不住带着愁绪的眼眸, 从傍晚红日落下,她就躺在这?儿了,又倦又累就是合不了眼,闭上眼是宁清歌的脸,睁开眼是屈钰狰狞的喊声。 眼前又闪过夜市之中、灯火阑珊处,那人浅淡的笑颜。 若是说出去,不知道孟清心他们会怎么笑她。 还不是让一个所谓谦恭矜雅的丞相?大人给玩得团团转。 还意外撞见?呢?分明就是宁清歌和那花魁故意下套!让她傻乎乎撞上去,平白无故花了那么多银两,最后还被对方?坑了一把,踩着自己的脑袋当倚翠楼新楼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