雍正很心动,看向乌雅氏。
乌雅氏说:“年氏这是大悲之下才说这话,她这时候痛苦至极,说的话不能全听。然而眼下秀椿姐弟也不适合再住下去了,这样吧,我先带着他们住几日,等这事儿办完了再议吧。”
雍正立即点头:“年氏这会也照顾不了孩子了,您受累,帮着照看几日。”
乌雅氏走的时候带走了一群女眷,也把福沛带走了。
葬礼也开始了。
雍正只觉得心口疼,要回去躺一会,他就跟绣椿说:“朕难受,先回去了,你照顾好你额娘。”
秀椿送他出门,门口最近的是弘阳,看到雍正小碎步跑来问:“舅舅,要回去了吗?”
雍正点头。
弘阳说:“我送您回去吧。”
雍正就伸手让弘阳扶着,雍正上车的时候,弘阳也跟着上车,动作就很笨拙。车外的弘历推了弘阳一把,也跟着上车了。
雍正没说,弘阳也就没说话,大家一起回到了雍正的寝宫。
雍正跟他们说:“朕要躺一会,你们回去吧。”
弘阳看着舅舅躺下,把他的鞋子摆好,又拉着一条薄毯子盖在了雍正的肚子上。小声说:“您躺会儿吧,我回去把我们家的孩子接过来穿孝。”
雍正在床上做出点头的动作,挥了挥手,弘阳就捂着屁股出去了。
弘历没走,雍正这会想见太医问问自己的病情,看他不走就问:“你怎么还留着?”
弘历说:“您今日如此悲伤,儿子若是走了,您岂不是连个排解郁闷的人都没有了。儿子要留下来陪您。”
雍正闭上眼挥手让他走:“朕睡会儿,朕没事儿,你走吧。朕知道你的孝心,你要是让朕放心,你就去看着点你兄弟的葬礼,朕能更放心。”
话都说到这份儿上了,再留下来也没什么意义,弘历应了一声退下了。
苏培盛刚下就吩咐叫太医院的原判,连理由都是:皇上要问太医小阿哥的脉案。
所以苏培盛也希望弘历早点离开,亲自把人送走。
苏培盛送弘历到了桥边,弘历要上桥的时候像是突然想起来:“苏公公,回头您让太医院给弘阳哥哥送些好药膏,他的棒伤似乎还没好,刚才弘昼路过他,往他屁股上拍了一巴掌,疼的他当时差点叫出来,那模样看着都挺疼的。”
苏培盛心里顿了一下,立即弯腰赔笑说:“是,您的吩咐奴才记住了。”
弘历说完就带着人离开,就在桥上看到太医院的原判带着一个小童背着药箱小跑往寝宫去。
他就问:“院判怎么跑这么快?”
他身边的太监回答:“皇上召见他自然要跑快点儿,而且皇上心情也不好,加上今日的丧事,他们太医院不给个说法是说不过去的。”
弘历聪慧,他眼睛瞬间眯了起来。
他在心里说:不对,不对!
这是皇阿玛病了,病得很严重,院判这不是去汇报,这是去救人!
自家有什么遗传病弘历多少知道一点,当初康熙去世的时候,他年纪不大不小已经记事了。当时都说圣祖爷那是暴毙而亡,面对着几位叔伯的争论,他多少也听说过一些圣祖爷的病情。
此时再看这院判小跑着带药箱去,他就知道皇父命不久矣,他判断皇父最长不超过十年寿命。
想到这里他对身边人说:“都把嘴闭严实一点儿,不许把今天看到的事说出去。”
另一边苏培盛看着弘历走远了赶紧回屋子里。
雍正看他进来:“太医来了?”
苏培盛小心回答:“还没有。”
雍正就问:“你这半天才进来,和弘历说什么了?”
苏培盛吓得心里狂跳,他不敢把弘历的话全说出来,他知道雍正的脾气,觉得弘昼在弟弟去世的时候还有心思和哥哥开玩笑必然暴怒,眼下皇帝都已经病成这个样子了,不能再气他了。但是和皇子说话的事儿又不能不说,一旦隐瞒,传到皇上的耳朵里就变成了自己这个御前亲近之人和皇子结交。
苏培盛稳住心神回答:“五爷说让奴才找人给太医院递句话,给弘阳世子爷送几张好膏药,五阿哥说看着弘阳世子爷的棒伤似乎还没好。”说一半留一半最好。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