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一共四个贼,被五花大绑捆了起来。
这几个贼看着一个高大的汉子收了兵器把刚才受惊掉地上的印章捡起来,仔细用衣服下摆擦了擦上面的灰尘,恭敬地放回盒子里,双手捧着盖子盖了回去。
这群人是在码头上混的,看刚才这人擦印章的时候,衣服内衬都是丝绸的,这群人又个个严肃有章法,浑身透出官味,就知道这是碰上大人物了。
这混混老大赶紧求饶:“大人,我们没偷东西啊,您就放了我们吧。”
领头的人扶着腰带上悬挂的刀转身看他们,冷笑一声:“你小子被我们抓住的时候手里拿的是什么?这叫人赃并获!等着诛九族吧!带走!”
“啊!”
就是老百姓也知道诛九族是什么意思,立即叫起冤枉来,刚出了屋子,几个侍卫顺手把海棠他们用过的抹布拿起来堵他们嘴里。大晚上这几个贼的喊声能传很远,极容易惊醒附近已经睡下的人。
弘晖还没睡,正一边收拾百岁的衣服一边听儿子背书,百岁背了一遍,弘晖点头:“还有二十八遍。”
百岁心里对尚书房一百二十遍的规矩恨之入骨,然而没法子,他玛法和阿玛都是这么过来的。他小声跟弘晖说:“阿玛,儿子想喝口水再背。”
“去吧。”
百岁跑去从茶壶里倒了一杯白开水,还没喝,外面就有敲门声,有个声音说:“大爷,奴才有事禀告。”
百岁赶紧喝了两口,看了看弘晖,跑去开门。
门口是今晚上巡逻的侍卫头目,小声跟百岁说:“大阿哥,刚才抓了四个蟊贼,他们偷勇王主子的印信,被人赃并获。”
海棠这会已经睡下了,房间里还要其他格格们,他们是侍卫,不好此时去敲门,只能来找弘晖。
百岁让开门,“你进来说。”
这侍卫进来,来到弘晖跟前小声说了一遍。弘晖就知道这侍卫是看着这群小贼摸到印章了再下手,看来弘昼白天嚷嚷着“吃亏了”让这群侍卫记下来了,就算是不能把码头上的几个混混拿住出气,能逮住一群贼让弘昼出气也是好的。
他笑着说:“走,看看哪里的蟊贼,敢偷藩王印章。”
百岁吨吨吨喝了几口水跟着出去了,背书哪有看热闹有意思。
弘晖带着百岁到了院子外面,火把照耀下四个小贼在不断挣扎,百岁一看,拉着弘晖说:“阿玛,就是他们坑咱们的!明明和亮明哥哥说收大钱,最后坑了咱们二两多银子。”
一群侍卫的火把就差贴着小贼的脸蛋子了,弘晖点头:“没错,是他们。”
这时候侍卫端来一把椅子,弘晖坐下,笑着说:“各位,你们这也太过分了,都坑了爷了,怎么还来偷?也不能紧着我们一家赚钱啊!”
这群小贼挣扎得更剧烈了,还有人不断甩头,想把嘴里的抹布甩掉。
百岁跟弘晖说:“阿玛,嘴还堵着呢。”
弘晖对着侍卫抬了一下下巴,这伙贼赶紧叫冤枉,他们就是看这一行人有钱弄点银子罢了,想再偷这一回就罢手的,真没有别的心思,更没想过偷大印。
在刚才侍卫头目去请弘晖的时候,这伙贼已经挨过侍卫们一顿毒打,挨打时候他们也弄清楚了,刚才那盒子里装的是大印。说印章或者是藩王印他们不懂,一说当官的大印他们就明白了,这下是真惹上事儿了。
这些人七嘴八舌指天发誓真的是为了偷银子,看那盒子都是金错银的,能拿黄金白银装饰的盒子,里面装的也肯定是值钱的细软,没想到是一盒要命的石头啊!
弘晖听着不说话,倒是百岁很好奇:“你们说你们摸过我们的底儿了,确定我们不是京城的贵人?”
混混头目点头如小鸡啄米:“是是是,小的问过衙门的师爷,他查了簿子,说乌雅家都没姓佟的亲戚,要不然我们也不敢偷啊,我们是真的求财……”
一个小混混插话,“对啊,我么盗亦有道,我们要是有坏心,直接对着你们家女眷下手了。”
弘晖对着这混混身后的侍卫点头,侍卫立即把他拖出去,随后就是惨叫声。
百岁接着问混混里的老大:“什么簿子?说得对了能让你少受些皮肉之苦。”
这老大赶紧说:“谢谢小爷,谢谢小爷。那簿子听说是花大钱买来的。小人没看过,但是听人说过,说上面有贵人和大官儿们的喜好和忌讳,不仅是他们的,他们家人的亲戚的都有。”
弘晖来精神了:“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