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没有人能一天吃成个胖子,也没有一个家庭有几个钱就能原地成为世家,一般骤然富贵的人家大家都叫他们暴发户。
桂枝听了舒禄克的话连连叹息,跟他说:“你以为真的成了高门大户后家业和名声流传几百年上千年就是好的?不见得啊!百足之虫死而不僵,越是在乎名利的人越是做事不择手段,早晚闹出来羞死先人,与其这样不如做个良善人家慢慢地没落凋零。”
对于舒禄克而言,这就是欲速则不达,就目前看,他这辈子不可能看到家族烈火烹油的日子了,只能留下一声叹息。
这声叹息让桂枝意识到他还没转过弯来,还在追求家族传承。心里一笑,没再说话。
海棠先去金府换了装扮,再从地道里走过来,这地道就跟王府的菜窖一样,阴暗潮湿,海棠出来后觉得自己身上有一股子霉味。
她出来就听见管家说六王爷来了,就直接去了前院。
老六阿哥刚把雍正送走,因为扎拉丰阿也是同伙,因此跑来和扎拉丰阿说这件事到此为止不能再进行下去了。
两人在上房的炕上盘腿坐着,挡着乱爬的安康不让她掉下去。海棠进门就听见六哥长吁短叹:“……爷没把你供出来……只可惜这事儿办得虎头蛇尾……”
海棠问:“什么事儿虎头蛇尾?”
安康看到她回来,立即站起来闹着让海棠抱一抱,海棠抱着孩子在炕前溜达,听到六阿哥讲什么“出师未捷”。听着那语气却是带着满肚子的遗憾。
海棠就问:“你把局面设得这么大、这么复杂、又这么精心,这是想达成什么目的?”
“自然是狠狠地教训他一番,我是担心她连累咱们妹妹。”就怕将来四哥有万一好歹,侄儿们对姑妈不满,导致妹妹享受大半辈子的富贵后在晚年受冷落,这种事光是想想就让人觉得心酸。
“他现在也受到教训了,这事儿也算是达到你的目的了,你还有什么可惜的?我反而觉得这就很好,可谓是点到即止,没撕破脸,你要是把事儿弄得太僵了,让几个孩子将来如何相处?”
扎拉丰阿也说:“我们家格格说得对,点到即止就好。”
老六阿哥对扎拉丰阿冷笑一声:“你快闭嘴吧,你们家格格没这么说之前你怎么不说?马屁精!”
海棠怀里的安康听见咯咯笑起来,说道“屁精!屁精!”
海棠在孙女的屁屁上拍了一下,马屁精是你能说的?你再嚷嚷下去你玛法就要恼了。
老六阿哥接着跟海棠说:“我留意了,又不是好日子过多了闲得发癫,这里面的尺度把握着呢。”
海棠就说:“这事算是翻篇了,日后就不要再提。”她总觉得老六阿哥这么做有些不妥。当初都没拦着,这会也不说什么。
这事儿大家不聊了之后老六阿哥问:“我听十六弟说你要把内务府仓库里的那堆烂布给出清,怎么出清啊?”
这玩意就是当内衬人家也嫌弃有虫眼。问题是那抠门哥哥还想卖点钱出来,这简直是痴人说梦。
海棠说:“嗯,我有想法了,过几天去看看,把布料清理出来,煮一煮再暴晒消毒,然后想法子卖出去。”
老六阿哥忍不住感慨:“你和四哥你们两个上辈子八成有过命的交情,要不然怎么他折腾出什么事儿都有你给他兜底,这真是……我说一句让额娘捶我的话,她老人家是先生了四哥那个锅,又生了你这个盖,正好配齐了。”
海棠想白他一眼。
第二天海棠带着孙女去了公主府,就问桂枝经过。
桂枝忍不住说:“还是他想贪钱,昨日我们两个说了很多,他说日常花用是够的,但是将来家里人多了怎么办?钱肯定不够花”。
她说着就拿安康举例子:“就说养这个小乖乖,乳母侍女一大群,一个月光是给这些人的月银都要一二十两。加上孩子自己衣食住行,一个月五十两都打不住。再大一点给她置办行头,又是一笔花费,金的银的珍珠的宝石的,平摊下来一个月差不多要开支一百两。一年就是一千二百两。这才是一个孩子啊!其他人不也是奴仆成群锦衣玉食吗?全家一年少说要花费几万两,这钱哪儿来啊!”
加上随份子送礼,这又是一笔开销,因此没个稳定的赚钱途径让人焦虑。
海棠点头:“说起这个,我介绍你做门生意吧。”
“什么生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