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四阿哥被年羹尧气得肝疼,另一边八阿哥看着名单跟保泰说:“三哥留不得了!”
保泰听了大惊:你该不会想圈了他吧?
保泰立即问:“你想怎么办?”
八阿哥看着保泰紧张的模样,笑着说:“你想到哪儿去了?我不过是想送四哥和十四弟一份大礼。你看啊,如今还在这场面上蹦跶的人就剩下三哥,四哥,和老十四。三哥那人,咱们都知道他不行,汗阿玛也知道他不行,但是三哥自己不这么想,所以这次也该让老三知道他现在该下牌桌了。”
保泰松口气,问道:“这事儿你想怎么办?”
“怎么办?老爷子说这是诈骗,这是老爷子保护傻儿子。既然说是诈骗,咱们就拿这些‘被骗’的官员开刀。”他低头看了一遍名单,就说:“就年羹尧了!搂草打兔子把四哥也捎带上。要是成了,让三哥四哥都倒霉,不成,三哥倒霉,四哥还要承咱们的人情!没我的人仗义执言,大家能知道他侧福晋的兄长都不看好他吗?四哥不一直说自己是孤臣吗?这就是证明啊!”
于是没人纠缠三阿哥到底是不是受害者,开始对被诈骗过的五省官员集体弹劾。这次弹劾来势汹汹,几乎是朝廷里面三分之二的人出来弹劾,而大家都攻击的对象是年羹尧!
十四对这件事作壁上观,年羹尧不是老三的人就是老四的人,又不是自己的人!
四阿哥知道老八打的是什么算盘,要是根据他的性格,他才不管年羹尧呢,让他自生自灭吧!
然而年家上下吓得差点丢了魂魄。
年遐龄是真不知道儿子做的这事儿,年希尧也是个没太多事业心的人,父子两个在大家眼里都是规规矩矩地官员,就年羹尧跳脱桀骜不驯。
年家的人立即求见四阿哥,求他救一救年羹尧,年侧福晋也抱着闺女来求情。
四阿哥本来不想管,但是看在年氏和女儿的面上,再综合考虑了一下年家,年家是个大家族,年羹尧这一代的男丁都出来做官,名声不错,也不是拿贪婪的人,这是富察家的低配版,因此思虑再三答应了。
四阿哥不是不会争斗,相反他还是个高手,平时表现得超然物外不掺和在其中,但是一旦动手速度就很快。
他和八阿哥想得一样,这会先把三阿哥给赶下牌桌,于是一方面安排年羹尧入京自辩,一方面配合八阿哥逼迫三阿哥放弃。
四阿哥和八阿哥没见面,没交流,但是彼此之间配合得极好。八阿哥利用百官和宗室施压,四阿哥利用孟光祖案件施压。有康熙保护,但是在汹汹舆情和刑部官员反复上门询问后,经受了千夫所指,很爱护名声的三阿哥被刑部审问一般的询问后精神差点崩溃,向弟弟们认输,随后闭门谢客,这才是得到了安宁。
三阿哥彻底出局,这时候明面牌桌上只剩下四阿哥和十四阿哥。但是大家都心知肚明,眼下是四阿哥和八阿哥在较量。
在三阿哥闭门谢客后不久,年羹尧一路疾驰再转火车风尘仆仆地赶到了京城。
年羹尧上朝自辩,对送出的金银骡马供认不讳,但是他不承认这是贿赂,只说这是自己垫付的巡查之资。
这话连在门口听招呼的太监都哄骗不了,但是他这么说了,弹劾他的官员没法证明不是他垫付的钱,也没法证明这是他贿赂的钱。
而且年羹尧还在朝上说了一句让四阿哥颜面全无让大家闭嘴的话:“奴才一家在四爷门下多年,在家妹入王府侍奉后都没给四爷送过一文钱的孝敬,怎么可能会送给三爷!”
大家的眼神放到了四阿哥身上:合着您真的是一文钱没收到啊!以前以为大家说笑,没想到您真是高风亮节,与一般人不同!
四阿哥在大家的注视下面无表情。
大家因此就此作罢,散朝的时候都还在议论这事儿,一方面觉得四爷平时跟个阎王一样,还是被年羹尧糊弄了。一方面觉得年羹尧这人失心疯了,有更近的关系不去依靠,去投奔三阿哥是怎么想的?
八旗内部对年羹尧都看不上,因为年羹尧坏了八旗里面最基本的规矩:眼里没主子!
八旗制度就表明了旗人受到长官节制,生老病死都要让佐领知道,披挂上阵和领钱粮这些都要让佐领经手。年羹尧假如没有向三阿哥献媚,不去搭理四阿哥,还能说这人骨头硬,大家还佩服他。可是他向三阿哥献媚又摒弃了四阿哥,只能说他不看好四阿哥,脑后生反骨。而脑后生反骨的人大家鄙视。
四阿哥决定凉他一阵子,等着年羹尧上门认错。
然而年羹尧转头投老八去了!
他还不是去投了十四,而是投了八阿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