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海棠带着一群人来到京城北边草原上遇到了来接他们的扎拉丰阿。
莹莹听说扎拉丰阿来了,高兴地让车子停下来,她颠颠的举着手大喊着阿玛跑过去。扎拉丰阿赶紧下马,也跑着去把女儿抱起来,莹莹就大喊着:“阿玛,我好想你啊!”
扎拉丰阿都快感动哭了,怀里的肥闺女很压手,但是就是不想放下。
最后他上了海棠的车,高兴地把弘阳这一年的事儿事无巨细地讲了讲,还跟盐宝说:“也有你的窝。”
盐宝高贵冷艳地撇过头,然而除了盐宝不积极外,海棠含笑听着给了积极的回应,旁边还有一个急于表现的莹莹搂着扎拉丰阿的脑袋非要让她阿玛听她说。
“那里草原很大,草很高,”莹莹努力把两个胳膊伸开比划了一个巨大的圆圈给扎拉丰阿证明北疆确实很大很大。
小丫头还带着一副可惜的模样:“可惜阿玛你没去,你要是去看到了就知道那里很大很大了!”
扎拉丰阿点点,无论女儿说什么都是对的。
莹莹还说了一个她发现的事儿:“那边太阳出来得可晚了,咱们这里吃早饭的时候太阳就出来了,可是那边要等到吃了早饭赶路的时候才会出太阳。”
这是时区的问题,海棠给她讲过一些,很明显小姑娘理解的不是很清楚,给她阿玛讲得稀碎,最后总结就是:“太阳公公要走路的,走到天山那儿要迟一些。”最后点点头,觉得自己没解释错,就重重地点头对自己说的内容表示认可。
扎拉丰阿抱着肥妞,满心满眼都是自家崽子,那是越看越满意,女儿别说是太阳走到那里花了时间,就是说太阳从西边出来的他都认为对,于是跟着无脑附和:“对对对,我姑娘说得都对!”
莹莹看他这么捧场,高兴地抱着他的脑袋亲了一口。
这下扎拉丰阿真的迷糊地找不到北了,笑得跟二傻子一样。
不过他也就是迷糊了一会,就叹了口气。莹莹问:“阿玛你为什么叹气?”
扎拉丰阿跟海棠说了一件小事儿:“格格还记得大爷家的四格格吗?”
海棠点点头:“记得啊!那可怜的孩子不是前年去世了吗?我记得她嫁给了孙思克的儿子叫孙承运的。我当时还说这婚事也算不错,孙思克乃是河西四将之一,当初咱们没成亲的时候我是用过他的,他家有爵位,四格格嫁他家不算受罪。可惜,孩子命薄了些。”
当时海棠还觉得大哥家的四格格不用去蒙古,就在京城待着,虽然不是公主没公主府,但是守在娘家这边也算幸运。谁知道早早地去世了。
扎拉丰阿说:“这位孙承运又娶了,娶的人您想不到是谁?”
“谁?我认识吗?”
“肯定认识,”扎拉丰阿叹口气:“是海善贝勒爷家的格格。”
海棠叹口气,满洲贵族现在都喜欢把女儿嫁到汉军旗,要不是因为有顺治皇帝“北不断亲”的说法压着,谁都不想把孩子送到草原去。然而海棠叹气的原因是替那没见过几面的侄女觉得难过,怎么就红颜薄命了呢,当年大嫂子拼死拼活生下的孩子没了两个,想想都心疼。
扎拉丰阿更是感情丰富细腻的人,他在一个父亲的角度替大阿哥感到难受。这会抱着怀里的肥妞,更是觉得难受。
孩子在怀里他不好多说,现在却想着将来女儿怎么办?女儿的婚配比儿子的更难,想着这事儿日后回去和海棠商量。
海棠不在家,这种随份子走礼的事儿都是扎拉丰阿在做,因此说的都是些鸡毛蒜皮的事儿。话说着就说到了选太子的事儿上。
扎拉丰阿说:“您走的时候嘱咐说要举荐四爷,奴才也上书了,是以奴才自己的名义举荐的,咱们王府您的折子没用,六爷说用不着。可是后来推荐四爷的人少之又少,才几份折子,也没什么分量!听十四爷说端上去的时候很寒酸,奴才就有些后悔不该听六爷的,用您的名义会好很多,也不至于太寒酸。”扎拉丰阿这种御前侍卫在品级上是二品官,有单独上书的权力,但是举荐四阿哥的是小猫二二只,除了六阿哥别人真是没一点分量。
海棠想笑,但是忍住了。她能想得出来四阿哥那脸有多黑,不争是一方面,但是落到才几份举荐折子这境地又是另一方面。
“不过,咱们儿子倒是得了上百份举荐,比五爷和四爷的多多了。”
海棠笑不出来了,皱眉问:“怎么还有弘阳的事儿?不是推举各位皇子吗?”
扎拉丰阿立即说:“您别提了,这里面鄂公爷最积极,一开始只有他闹腾,结果被皇上骂了之后他就在京城说咱们家弘阳最合适,然后杜富贵说门下的门人都跑来说话,正白旗的几位大人还请奴才喝茶。奴才就怕暗示得不明显,一连说了几遍不行,最后鄂公爷还是纠集了一群人上书。”
“好啊!”海棠恨不得抽老鄂一顿!
这是坑我儿子呢!
莹莹不懂这里面的弯弯绕绕,就问:“哥哥最近还在读书吗?为什么不来接我们。”
“哥哥读书走不开,不能请假的,他要是请假会被打手板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