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阿哥忍不住说:“你们睁大眼睛看看,爷排第九,这是十弟。”
孙嬷嬷带着她们赔礼不迭,九阿哥摆摆手:“回去吧。”
看着这群人忙不迭的起来走远,九阿哥说:“胖丫头身边的人一个比一个糊涂,她没糊涂说明什么?”
十阿哥问:“说明了什么?”
“说明她不是那糊涂人。”
“九哥,你在夸她?”
“没,我这是说实话。”九阿哥叹口气,突然用很正经的口气跟十阿哥说:“咱们都不傻,身边人有那糊涂的、有那包藏祸心的、有那求富贵的……各式各样,他们说的做的有什么目的想求什么小时候不知道,现在都知道,他们自认为掩饰的很好,可咱们都懂,为什么还是走上一条歪路呢?”
十阿哥憨憨的笑了笑:“九哥,哪有什么正路歪路,路就是路,没有正路歪路之说,无非是最后越走越宽还是越走越窄。”
九阿哥听了点点头:“你看,我就站在路口,也不知道往哪儿走。”
“嗯?”
“盛京郭络罗家的人找到我的伴读,让伴读给我带话,想来见我,这消息是今日我伴读跟我说的。”
十阿哥皱眉:“我听六姐姐说郭络罗家的人路子有些邪门。”说完就笑:“我刚说完路没有正邪之说,却自己打自己的嘴。他们找你什么事儿?”
“你说起六姐,前两天把我叫去了,说郭络罗家的人想和五哥勾兑,五哥没搭理他们,没接话,也没见人,更没对他们多照顾安排。”
“勾兑?”这个词儿用在这里带着点贬义,十阿哥一听就知道是什么意思了。“郭络罗家要给人牵线搭桥?不是弟弟说,五哥的脾气是不会管的,而且五哥向来不操心别的事儿,他们注定竹篮打水一场空。”
九阿哥点头:“就是因为五哥不管,六姐姐警告我也不要管,他们如今找上我了,我就站在这岔路口,不知道往哪儿迈出这一步。”
十阿哥说:“我劝九哥别搭理,咱们都是阿哥爷,不是那些小人的提线木偶,弟弟能想的出来,他们就是想拿钱驱驰咱们。”
九阿哥叹口气:“我要为额娘想啊!额娘生了我们三个,她是个没成算的,五哥和十一弟和太后亲近,为她谋划的心思就少。六姐有成算,过几年就会走,我再不给她谋划她该怎么办?”
十阿哥叹息一声。
九阿哥愁容满面:“以色事人者能得几时好?她如今年纪大了,年轻的时候说说笑笑是容颜明媚,年纪大了就是不端庄。年轻的时候毫无城府脱口而出是快人快语,年大了再这样就是没脑子。
她如今渐渐显出老态,汗阿玛却春秋正盛,额娘恩宠不在。如今有王氏,将来还会有其他人,二八佳人年年有,她却青春早散。当了这么久的宠妃招了那么多人的眼,失宠后日子怎么过?五哥和十一弟不为她着想,我总要为她多想着些,让她晚年能从容一点,不必对着年轻的宠妃赔笑不必对着汗阿玛乞怜。”
十阿哥刚刚失去了母亲,此刻对九阿哥十分理解且羡慕。九哥尚有额娘可以孝敬,自己却成了没娘的孩子。
想起贵妃他眼睛湿润了,赶紧擦了帮着九阿哥分析:“想让宜妃娘娘日子好过,要么是建功立业,要么是给她银钱傍身。
建功立业有些难,上面太子和大哥把路堵死了,还把朝中大臣悉数分割,一点路子都不给咱们留。老三现在各处施展法子都找不到门路,老四已经给咱们打样了,就是干的再多再好,哪怕是尽心竭力事事圆满,在老大和太子眼里也是个跑腿办差的,想来将来你我兄弟在他们眼里也是如此,混的好了也就是个好奴才而已。
明年是好时机,可汗阿玛不带咱们两个,就是有心也没机会啊!所以思来想去只剩下满天撒银子这一条路了,靠银子给娘娘买出一份其乐融融来。”
“所以啊,我是暂且忍耐还是直接捞钱?忍耐着不知道能不能熬出头,我觉得出头的机会极其渺茫,老三老四老六老七,哪个比咱们差?后面还有追赶的十三十四,如今是僧多粥少,到时候为了一丝好处争破头。似乎现在捞钱最轻松,然而一旦伸手,在汗阿玛跟前挂了号,将来我没上进的机会了。我现在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
“不如跟六姐商量。”
九阿哥摇头:“六姐只能对眼下发生的事儿有办法,将来的事儿她预判不了。”
十阿哥想了想,看了看九阿哥,有些话暂时没说。就转移话题:“走,进去吧,在门口站了很久了,也该给太后祖母请安了。”
两人进了宁寿宫,太后看这两人又来了,就跟海棠说:“这是来看小莲花的,嘴上却说来给我请安。”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