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反贼不在乎朱明皇室的血脉是不是真的还在,他们造反就需要一个旗号。可是有的人想确认朱明遗脉还在不在,只要人活着,他们就放心了。
这些人不是一路人,对待他们办法也各不相同,朕以前跟你说过的。你今日这办法也对,就是用错了人,那些有情有义的,你让他们走,别再来了,他们立即走,远遁千里,只要每年确认你活着,他们就安安生生的。有的则不尽然,他们就是为了造反而造反,你不是也是!”
“那……”
“朕明日就重罚雅布,削职令其反省,也该让雅布修养一阵子了,他最近病的严重,让雅尔江阿出来当差。再在附近的山上修建一处道观,令人驻守,造成将人囚禁道观的假象。
同时朕下令给勇宪郡王造园子,给那些人一个进京的理由。
日后你进出都要坐马车,避免被人撞破。
这几天还要其他的安排,你只管照做就行。”
他说完看着海棠:“你不小了,朕再告诉你,权利之争是性命之争,你饶人家一寸后果就是你血溅三尺,你记住了吗?”
“记住了。”
“不能再有下次了!”
“不会有了。”
“你自己去安抚朱尔哈岱他们,不用朕教你了吧。”
“嗯,儿臣知道怎么做。”
康熙就说:“走吧,回去吧。”
海棠沉默的跟着回去了,两人谁都没提扎拉丰阿的事情,都很沉默。
康熙觉得,海棠不善内斗,看来日后有些事不能交给她。
海棠觉得,话说开后很轻松,那种压在心上沉甸甸的感觉没有了。
尽管还需要几日来平复心情,可是她能正视自己了。
这一世的自己和上一世的自己,永远没法做切割,她总觉得这一世是一个新的开始,在此时却发现,自己这一世的所作所为全是倚靠上一世的积累。
正视自己,打败自己,超越自己!这才是人生要达到的高度。
第二天她去京城的时候,雅布在行宫被扣押下来,王府的老福晋带着雅尔江阿急匆匆的去行宫求情,雅布在众目睽睽之下被抬着回了王府,身上的职位被一撸到底,当日王府闭门谢客。
王府别院也就是金府的外面,站满了侍卫,这些侍卫们虎视眈眈的看着行人。九门提督亲自带队缉拿盗贼,从一些民宅和一些寺院道观搜出不少的大盗投入大牢。
因此京城里面鸡飞狗跳,不少平日偷鸡摸狗的也被抓了。乔老爷带着儿子进城来的时候就受到了好几次盘问。第二日派了人给金府送拜帖,人被扣押了,他们父子还一并被抓入大牢,好在他们报了简王府邸的名号,被王府的总管给捞了出来。
王府总管对海子边的宅子不愿意多谈,一旦问起来就一脸阴云密布。最后说:要是算账,有世子雅尔江阿出面。
重申了王府做生意公平合理,买卖周到,就急匆匆的走了,走之前警告他们别再提小金爷。
乔老爷父子一直想蹬王府的门,如今终于蹬门了,王府的排场大,他们只能从角门进,在一个小院子看着账房们算账,算完了世子雅尔江阿出面看了一眼,干巴巴的嘱咐明年好好干,这事儿就完了。
乔老爷再三考虑,说是想请雅尔江阿去看戏乐呵一日,雅尔江阿直接拒绝了,他只说要照顾他阿玛,别的没说,把人给赶出去了。
乔老爷出来后,对着王府的墙不断的叹气:“去年没见金家的小公子,今年也没见,而且大家都不聊他,难道出事儿了?”
他们父子绕到海子边,看看挎着刀的侍卫密密麻麻的站在金家的墙外,乔老爷就心头犯嘀咕,这是怎么了啦?金老爷的儿子是走什么背运了?前几年病的起不来,今年又不知道怎么回事!
虽然心里想的多,按照往年的习惯,他们还是贩卖货物宴请同乡,乔老爷想找人打听一下小金爷走了什么背运,没想到好多人都找他打听。
大家都没什么消息,直到一个刚发家没几年的江南盐商喝醉后露了一些:这位小金爷是个贵人的孩子,有人借着拜访,想劫他出来,后来事情闹大,王爷差点丢了性命,还是老福晋带着很多蒙古贵人去行宫求情才免了他们一死。
在乔老板看来,这消息令人想不通啊!
贵人?这京城都是贵人,贵人满地走的京城,小金爷也算不得什么要紧人物,为什么劫他?人家想劫夺王府的孩子,怎么王爷差点丢了性命,他是苦主啊!
乔老板想着,听说皇上不糊涂啊,怎么做的都是糊涂事儿?
想不通,乔老板最后判定:这盐商胡说八道!
奇怪的是这胡说八道的说法出来后,打听小金爷消息的人瞬间没了。
只有乔老板还兢兢业业打听小金爷如今如何了。
直到离着过年的时间越来越近,一点消息都没有,父子两个再去王府求见,这次出来见他们的是王府的侍卫朱尔哈岱。
乔老爷终于见到了一个熟悉的人,立即拉着他避开人问:“小金爷如何了?我们胆小,不敢去问,金府外面的爷们都不好说话,带着刀呢,看着吓人。”
“金爷今年走背字了,不过这会吃的好睡的好,如今在府里天天诵经打坐。”然后压低声音:“别问了,看看明年他能不能出来吧,您回去吧,祝你新一年行大运。”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