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完姜汤水,白书礼的体力也恢复了点。这一身黏糊糊的汗实在难受,他打算去洗个澡。 要是晕倒在浴室就太难为情了。 房间里只开了一盏床头灯,光线昏暗。白书礼一手抓着浴巾,一手擦着头发,脚底下像是在踩棉花。病中的人本来就没什么力气,又被地板上电源线绊了一下,顿时失去平衡,整个人不受控制地向前扑倒摔去。鮜續zhàng擳噈至リ:yuw ang she 白书礼心里一慌,胡乱伸出手下意识想抓住点什么,甚至没顾得上提浴巾。结果更糟糕,一旁的衣帽架被扯得倒了下来,噼里啪啦一股脑全砸在他自己身上! 失去意识的瞬间,白书礼无比后悔自己当初图省事把这个房东留下的老式实木衣架留在了房间里。 苏晚原本正躺在沙发上玩手机,忽然听到白书礼卧室传来一声巨响,吓得手机差点飞出去。她想也没想冲进卧室,只见成堆的衣服、倒下的衣架和一双勉强裸露在外的脚丫。 白书礼是怎么把自己埋起来的? 白书礼没醒。 苏晚只好拽着他的脑袋把他拖出来。 苏晚觉得这有点像在拔萝卜。 这人洗完澡不知道穿条裤子的吗? 少年没有反应,任由她捏扁揉圆,毫无反抗地躺在床上。苏晚隐隐有种提前当妈的错觉——裴献买个药怎么这么久还没回来,他上哪儿鬼混去了? 苏晚干脆脱了上衣拿吹风机吹干。 苏晚把自己的衣服从他脸上拿起来,打算给他翻个面再吹一会儿。衣服拿开之后,却对上了一双茫然的红眸。 白书礼:…… 苏晚满脑子想着该怎么跟臭屁小鬼解释自己没穿上衣和他待在同一张床上——天杀的!虽然现在白书礼没穿衣服她没穿上衣,但她真的没打算乘人之危啊! “妈妈。”他小声呢喃了一句。 这孩子烧糊涂了? 白书礼像是被她的语气吓到了,闭上眼颤抖起来,小声哀求,“别打我……我没忘……” 还是好奇怪啊! 走出药店,穿过马路,再下一个十字路口不远就回到了白书礼家那个小区。 绿灯亮起,他却没有继续再向前走。 空气安静了一瞬。 裴献挑了挑眉,“我还以为是哪家派来的杀手呢,提心吊胆了半天,原来是叶少将啊,什么风把您吹来了?” 裴献觉得他莫名其妙。 裴献抱臂,狐疑的目光由上至下扫了叶霈一圈,越看越不顺眼,“你们什么关系啊,怎么着,你是来劝退我的?真把自己当大娘子了?” 自从叶霈出现在苏晚身边,裴献就开始不爽。他对上许兰亭韩望诸人的时候倒没有这么强烈的危机感,可叶霈不一样,这人身份太高、威胁性太大,和苏晚还是旧相识,要不是有他横插一脚,说不定苏晚就跟着叶霈跑了! 这烂桃花真是一朵接一朵,怎么也灭不干净! 不可否认,裴献说的是事实。 裴献故意刺他,“你自己做不到,就别以为别人都做不到。反正我本来就什么都没有,吃软饭就吃软饭呗,有的人想吃还吃不到呢!” 丢下这莫名其妙的一句话之后,叶霈转身就走。他这人的出现和离开一样突然,裴献纳闷了半天也不知道他为什么要特地跑这一趟,在心里默默给叶霈定义成装深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