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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将他杀死了？”
包厢中，洛莉看着路?说道。
常人或许看不出，但却瞒不住洛莉。
路?最后的那一拳，表面上看上去完全没有任何问题。
但实际上，已经有一股力量传入了加赫的体内，肆虐破坏着他的身体，崩裂了所有的经穴脉络。
因为破坏速度太快，又是这种极其微缩的攻击。
暂时间，竟然让加赫还留有的存活的迹象。
不过洛莉清楚，他已经是具死人了。
如果不出所料的话，他活不过今晚。
“对不起啊，洛莉，我知道你可能会不高兴，但我真的没办法忍住。”
看着一脸严肃的洛莉，路?有些局促的挠了挠头。
话语是反省的，路?心里并没有任何的后悔之意。
如果再来一次，他还是会杀了加赫。
他也很乐意，自己杀的第一个人，是一个恶人。
洛莉微微叹了口气。
她不怪路?杀了加赫，即使是她，听到加赫的话语，也会选择将他杀死。
她更担心路?的心态，会不会因为杀死了他，而出现什么不好的影响。
现在看来，好像影响不是特别大。
“杀死他，你怎么想的，很爽？”
路?摇了摇头。
“完全没有，因为他还没死。”
听到这话，洛莉顿时瞪了他一眼。
“他和死，已经没区别了。”
“不不不，完全不同的，虽然他的死是必然的，但没死在我眼前，所以心里并没有生出什么快意。”
确实就像路?说的那样，他现在并没有将人杀死的实感。
就算加赫会死，而且是因为他而死。
不过没有亲眼目睹他的死亡，没有感受到一个生命的逝去。
路?心里的波动，其实并没有太强烈。
这也算是他留有的理智，让他记起了洛莉的话。
所以给自己做出了一个缓冲。
他不敢特别自信的说，杀死一个罪大恶极的人，心里不会产生巨大的兴奋和快意。
像是罂粟毒品，千万不要自信的去尝试。一旦尝试了，那就会陷入其中无法自拔。
路?也担心自己会喜欢上杀戮恶徒时的感觉。
他想因为是恶徒所以杀恶徒。
而不是因为是恶徒所以才杀恶徒。
一旦沉浸于杀戮中，那便和恶徒就有些分不清了。
路?的话，让洛莉明白了他的想法。
严肃的脸色缓和了下来。
“好了，我知道了。我并不怪你的。”
说着，洛莉伸手轻抚在了路?的胸前。
透过衣衫，洛莉能感受到炙热的温度，还有心脏强有力的跳动。
“这里很难受？”
她是知道的，那个纯挚善良的路?，现在的‘心’一定火焰中哭泣吧。
他一定是迷茫困惑又无助的。
蜷缩在狭小的角落，无法理解，却又不得不接受，来自于这个世界的恶意。
路?突然抬起头，看向了天花板，让人看不到他的表情。
只是传来的声音，带着些许的颤抖。
“呐，洛莉，你说这个世界是不是有什么问题？”
“我不明白为什么，加赫那种人，会存活的这么自在。他做的事，为什么在他看来会这么正常。”
“我不明白的，但刚刚，我似乎明白了点什么。”
“加赫：腥血教会的教徒。他信奉着腥血之主。”
“这个世界会这样，是和这些恶神脱不开关系的。”
“他们作为神，给予了人太多的心灵背书。有他们作为背靠，这些人才会更加的肆无忌惮，彻底的解放他们的天性，放肆他们的内心。”
“既然这种事，神都认为是对的，是理所当然的，那他们还会有什么顾虑和心理负担吗？”
“所以说，这个世界的错，错在恶神太多了。”
洛莉踮起脚尖，将路?昂起的头，给掰了回来。
眼眶已经微微有些红润了。
不过在路?的努力下，并没有泪水的渗出。
轻轻拍了拍他的头。
眸光闪烁着疼惜。
洛莉话语柔和的说道。
“你已经做的很好了，加赫已经是死人了不是吗。至于神？那你就要好好努力了，毕竟神可不是这么好对付的。”
路?握住了那只抚摸着自己头的小手。